“還有佛光寺的底細,再查一遍。”

“周遭的落子山……”

謝青洛抿唇沉默了半晌。

直到在他面前聽令的初陽和沉香兩人等不住了,暗暗對了個眼神,謝青洛此時才開口。

“上邊或許有人,有刀,有劍,也有可能什麼也沒有,只是個荒山,你們尋個聰明些的,膽子大些的,盡力摸進去看看。”

“記住,找個不怕鬼的,機靈的。”

謝青洛眼神微凜,直直盯住面前聽他命令的兩人。

初陽和沉香第一次見如此鋒芒畢露的殿下,便也禁不住神色嚴肅起來,沉聲應道。

“是!”

“好了,下去吧。”

謝青洛囑咐完了人,揮揮手讓人下去了。

說起來,自從有了自己的親衛,這讓他們乾的活還真是沒有停過。

謝青洛轉身欲往軟榻走,卻是半路又停住,喚了宮人,說多送些金銀去給初陽和沉香。

就當活動經費補貼補貼吧,謝青洛輕嘆了口氣。

轉身走到軟榻一旁,拉住小趙侍衛的手坐到軟榻上。

趙翎手上的紅痕還未消。

謝青洛有搭沒一搭的摸摸傷痕,心中還想著事,一邊也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家小侍衛,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趙翎看著自家面色還帶了些苦悶的殿下,想出言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殿下既然是景朝的王爺,受天下百姓供養,那為景朝,為景朝的百姓出一份力也是必須的。

那因此帶來的擔憂,疲累,也是無可避免的。

他不能說讓殿下少想一些,不必做這麼多事,只得盡力去輔助殿下,讓殿下少些疲累。

只能安慰殿下,不要過度的擔憂,過分的憂慮。

況且他也同樣擔憂景朝。

他與殿下目標一樣,兩人志同道合。

趙翎自小習武,學兵書,學佈陣,學用兵,一直便是當作個將軍苗子來教的。

那為何要如此,為何要如此未雨綢繆?

不就是為了景朝真到了危急時刻,他能被用上,他能跟著更厲害的,經驗更加豐富的武將去豐富資歷,之後再成為景朝新一代的棟樑?

所以,他與殿下想走的路或許是不同的,但是終點只有一個。

看著殿下這般憂慮,趙翎欣慰,但也心疼。

“殿下。”

趙翎低低喚了一聲。

“如晦,我把你弄疼了嗎?”

謝青洛立刻抬頭,清凌凌的一雙眼睛看著自家的小侍衛。

“未曾,微臣只是想告訴殿下,慢慢來。”

“殿下的憂慮無法避免,但不要因此消沉,好生去應對,也是極為重要的。”

“過度憂思,怕是又要引發殿下的鬱證了。”

謝青洛輕嘆了口氣,輕聲應下。

“如晦,你說得對。”

但大道理是大道理,安慰是安慰,實操是實操。

知道擔憂無用,但仍會止不住的擔憂。

況且今日時松的事對謝青洛來說也實在是難以抉擇,促膝長談,彼此情真意切,當時感動是真的感動,可是事後的懷疑同樣是真的懷疑。

好友走後,謝青洛做的第一件事還是讓手下的人去調查好友說的話的真假。

這讓一直自詡為心思正直的謝青洛,有些看不上自己。

踢掉鞋子,謝青洛整個人爬上軟榻,把自己摔在身後的軟墊上,小腿正橫戈在趙翎大腿上。

趙翎微微側頭,看向整個人陷在柔軟棉花中,眸子中還帶些茫然的小殿下。

片刻後,趙翎大逆不道的伸手,虎口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