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橫流,口齒不清卻還是在唸叨著什麼。

袁師義大步上前,只見周忠從懷裡摸出一個染血的布囊,嘴裡唸唸有詞:“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殺。。。黃亂時,老。。。子就。。。知道了。”

袁師義好奇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周忠抬眼看了看袁師義,擠出一絲笑容,低聲道:“怒麟。。。縱。。。橫啊”

袁師義沒聽清,又靠近問道:“什麼”

周忠突然暴起,單手掄斧便朝袁師義腦袋上砍去,袁師義大驚,急忙閃躲,手中長劍寒光一閃,血柱噴湧,飛起一頭顱。

周忠壯碩的身軀緩緩倒下,手中布囊裡的東西也散了出來,赫然便是徐亦航給他的藥丸,那披散頭髮的頭顱飛出數步遠,落到了一鎮武司官差手裡,怒睜的雙眼直看向蔚藍的天空。

周忠死了,死不瞑目。

袁師義接過周忠的頭顱,神色黯然,低聲道:“真豪傑也!”

“大人,這人是前周餘孽,大人大功一件啊!”一官差恭喜道。

袁師義並無半點喜悅,高聲道:“將此人屍身厚葬,頭顱帶回大梁,懸首城門!”

兩日後,袁師義率人回大梁了,帶走了周忠的頭顱。虞問蘭的客棧也打掃的乾乾淨淨,蘇惟賢和李車伕也要離開,此時正與虞問蘭告別。

客棧大堂。

“你說那周忠臨死前大罵皇帝是亂臣賊子”虞問蘭問道。

蘇惟賢嘆了口氣,惋惜道:“周兄真英雄也!小弟從未見過如此勇猛剛烈之人,唉,可惜、可惜啊。”

李車伕向來不願多言語,此時竟也開了口:“李某混跡江湖二十餘載,敬佩之人極少,周忠算一個。”

虞問蘭喃喃道:“不知那個臭小子如何了。”

蘇惟賢安慰道:“有蛤蟆前輩在,徐兄應該無礙。但若是徐兄知曉周兄慘死,只怕大梁城下少不了刀光血影。”

虞問蘭問道:“為何”

蘇惟賢回道:“袁大人要將周兄的頭顱懸掛城門示眾,這明擺著是要引徐兄現身。”

虞問蘭怒道:“鎮武司做事當真是不擇手段,人都死了,就不能留人一個全屍!”

李車伕道:“以虞姑娘對徐亦航的瞭解,他會不會去大梁城奪回周忠的首級”

虞問蘭道:“我與他將近十年未見,也不敢確定他會如何做,但若是以他少年時的性子,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會去,恐怕也不僅僅是奪回首級而已。”

李車伕來了興趣,說道:“以這幾日的相處,徐少俠不像是莽撞之人。”

虞問蘭道:”李大哥可曾聽過那臭小子與唐門的事”

李車伕道:“略有耳聞,不太瞭解。”

虞問蘭道:“數年前在蜀地樞陽山發現一處古墓,江湖各路人馬前去尋寶,那臭小子在那時插手了唐門與絕刀門的恩怨,救了絕刀門的少門主,為了避免被唐門追殺,他竟對唐三意和唐冠傑下死手滅口,之後事洩,他又殺了唐門弟子近百人,那時他的武功不過山字榜的水準。”

李車伕感嘆道:“以一己之力就敢招惹唐門,果然非常人也!”

蘇惟賢道:“唉,徐兄這是腦子有毛病啊!希望蛤蟆前輩不要讓徐兄知曉周兄這事。”

虞問蘭說道:“周忠是前朝舊臣之後,鎮武司絕對會大肆宣揚,豈能瞞得住”

。。。

數日後,大梁城東城門,那高大的城牆上挑出一根長杆,長杆盡頭懸著一個木箱,透過那稀疏的木柵欄,裡面的人頭依稀可見,經過這幾日的風吹日曬已是有些腐壞。

城頭上袁師義按劍端坐,在等著徐亦航自投羅網。

“大人,那徐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