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傑被亦天航劍指咽喉,心想今日這小命算是交代在這了,既然已是必死,便豁了出去破口大罵,數落亦天航種種:

“姓亦的,我唐門與你本無瓜葛,你說你多管閒事,古墓插手我與冉雲瀚的事,小爺我本來就沒想殺他,只想教訓教訓他,誰讓那臭小子目中無人,還冤枉我害了他那便宜兄長,你卻突然蹦出來攪局,搞的本少爺措手不及,本少爺豈是能吃虧的人?自然要追上你給你個教訓,你說說你,下手也忒狠了,出手就要人命,殺我門中弟子不說,還把我四叔打的屎尿橫流,到如今仍是臥床不醒,小爺我也差點死在你手裡。”

“你又於江陽、墊江、德陽殺我弟子數十人,我唐門與你多大仇啊,你招招取人性命,是你招惹我唐門在先,我唐門報仇可有錯?現在卻好像是你行俠仗義,我唐門作惡在先一樣,唉,氣死我也!”

“之前事就算不提,你在都慶城外輕薄我姐,毀她清譽,只這一件事,小爺我便可追殺你到天涯海角,這種種仇怨哪個不是你挑起的?可憐我大好青年還被你毀了容。”

這唐冠傑唾沫星子亂飛,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動,其中一點卻是引起亦天航興趣。

亦天航問道:“你說劉卿元之子不是你唐門所殺?可是真話?”

唐冠傑正意猶未盡,還要數落,被亦天航這一打斷瞬間想起這流光劍還在脖子上架著,嚥了口唾沫說道:

“本少爺雖然惡名在外,但也是敢作敢當的江湖男兒,當日在那古墓裡,我只是言語譏諷冉雲瀚,誰知道那小王八蛋到處說我殺了他兄長,那劉卿元竟不分是非,損毀我唐門弟子屍身,使我唐門臉面丟盡,此等奇恥大辱,我父豈能輕易抹過?!”

亦天航見唐冠傑神情激動,似是不假,又見那蹲成一排的唐門弟子跟著直點頭,心中已是信了八成,如果劉卿元之子不是唐門所殺,那這蜀地還真是暗潮洶湧、陰雲密佈了。

唐冠傑雖說一時激憤,嘴上痛快了,但早已滿臉冷汗,嚇得夠嗆。

亦天航早就看在眼裡,便說道:“調轉馬頭。”

“啥?”唐冠傑沒反應過來。

“我讓你調轉馬頭。”

“哦。”唐冠傑一拽韁繩將馬調轉了過去。

亦天航抬手便是一馬刺,刺在那馬屁股上,那馬吃痛受驚,馱著一臉驚慌的唐冠傑絕塵而去。

那蹲成一排的唐門弟子滿臉疑惑,只聽亦天航說道:“還不趕快去追你們家少主?帶話給唐依雪,只此一次,若是唐冠傑還敢來招惹我,下次遇上,必取他小命。”

這唐門眾弟子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去追去了,可是各自反綁著雙手,又無馬匹可騎,怎麼追得上。

“亦大哥果然與唐門那冰山有什麼!連唐冠傑都給放了!”凌清霜卻是在一旁不樂意了。

亦天航暗道:“唉,這小妮子又來了。”只得解釋道:“這唐冠傑若是殺也就殺了,但是你亦大哥我與唐冠傑他爹誰厲害?”

凌清霜正擱那胡思亂想,被亦天航這一問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唐冠傑他爹?唐萬雄?自然是唐萬雄厲害了,不過以亦大哥卓越天資,超過那唐萬雄只是早晚的事。”

“嗯,你也知道是早晚的事,若是此時殺了唐冠傑,你亦大哥我不出三日便會橫屍城外。”亦天航回道。

“啊?”凌清霜一雙大眼忽閃。

“得了,清霜,唐冠傑確是不能殺。”廖玉衡在一旁幫腔道。

亦天航三人被這唐冠傑一攪和,也沒了興致,便驅馬回都慶了。

唐冠傑一騎絕塵,又到了那水塘邊,卻是再次連人帶馬一頭栽了進去,後被趕來的弟子救起,垂頭喪氣的回雒城去了。

亦天航三人回城已是近晌午了,三人剛進了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