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了兩頭野豬,還捕獲了幾隻小豬崽,整個隊伍都忙碌起來,其中一頭野豬被迅速分解成幾大塊,由人揹著下山。

洪爺則找來粗壯的樹枝,簡單地編織成一個擔架,由幾人合力抬著另一頭野豬緩緩下山。

按照林區的傳統,捕獲的野豬若只有一頭,便會被村民們瓜分一空,絕不會讓自家人餓著,只有多餘的才會考慮出售。

這次進山的人數不如上次眾多,只有九戶人家參與,而且其中還有幾個勞動力不足的老爺們。

因此,賈禛不得不充當勞力,與他搭檔的正是吳彬。

兩人之間氣氛沉悶,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吳彬更是比往常沉默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對賈禛冷嘲熱諷。

最終,還是賈禛打破了這份沉默:“聽說你東夷的親戚家遇到點麻煩?”

吳彬一聽這話,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馬上反擊道:“你家親戚才出事了呢!”

顯然,他不願提及此事。

平日裡,吳彬總愛吹噓自己東夷的親戚如何了得,早就有心投奔,可這一次卻栽了大跟頭,成了村裡的笑柄,如今被賈禛提起,他怎能不惱羞成怒?

賈禛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剛從東夷回來,聽那裡的人談論形勢,如今只是開端,日後將會波及許多行業,形成下崗潮。許多鐵飯碗都將被打破,人們將失去收入來源,不得不另尋出路。我們應該慶幸,早點下崗,早點自謀出路,而且我們身處林區,競爭壓力相對較小。”

聽到這番話,吳彬不再吭聲。

原來,下崗的浪潮不僅僅席捲了林場,就連省城東夷也未能倖免。

賈禛見狀,感慨道:“我們若想賺錢,就必須走出去,不能死守在林場裡。”

吳彬聞言,冷笑一聲:“你說得輕巧,那你怎麼不離開?”

賈禛耐心地解釋道:“我說的走出去,不是離開五隊,而是以五隊為根基,利用我們的優勢,將山貨賣出去,帶動全村富裕起來。你以為如何?”

若是以前,吳彬如此冷嘲熱諷,賈禛早就怒了。

但如今,吳彬是留守九戶中的一戶,還是不可或缺的勞力,賈禛只能耐著性子與他周旋。

“我這次出去並非一無所獲。”賈禛說道。

吳彬卻嗤之以鼻:“就這麼兩天時間,你能有啥收穫?村裡還傳小道訊息,說你帶著孩子跑了呢!”

賈禛被氣笑了:“小道訊息能信嗎?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至於我這兩天做了什麼,等下個月你就知道了,現在先保密,免得你說我吹牛。”

其實,這種誤會很容易解開,只要賈禛能做出一些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吳彬等人自然會從鄙視轉變為敬佩。

既然吳彬留了下來,那麼村子裡的和諧就顯得尤為重要。

大家興高采烈地將野豬抬回家,途中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唱起了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胸前的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雖然這裡不是軍營,但歡樂的氣氛卻如同打了勝仗一般,感染著每一個人。

穿過楊樹河,眼看就要到村口了,歌聲卻突然停止。

後面的人不明所以,紛紛探頭張望。

只見一輛破舊的212吉普車停在村口,幾個年輕人正從村子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傢伙事。

賈禛放下擔架,定睛一看,中間那個矮個小胖子,正是前幾天在五營與他發生過沖突的孫寶慶。

“咦?這不是那天在五營被我教訓過的傢伙嗎?怎麼還追到這裡來了?真是賊心不死啊!”

他一把抄起放在野豬旁的柴刀,邊走邊說道:“這幫小子應該是衝我來的。”

聽到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