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她也不知道三丫去哪了,早上起來,看我不在家就出外遛噠去了。我又出外四下望望,還是沒有看到三丫。我回到屋裡,於成已經起來了,走路有點虛飄飄的,像醉酒沒醒的樣子。兩個屋的被子都疊起來放到櫃蓋上了。

表姐說,不能走多遠,冷不丁到新地方好奇,遛噠遠了,咱們去找找吧,回來再做飯。我和表姐走到院裡,她讓於成在屯中找,她去南邊的堤壩看看,我腿腳快,去屯後的大山看看。我來到山前,沒有三丫的身影。山上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我喊了幾聲三丫,沒有迴音,我衝進山林,茫無目地的跑著,山這麼大,也許她沒上山,我跑下山,表姐和於成站在院子裡,於成靠著屋牆,表姐來回的遛著,兩手互相搓著。

看到我急忙問,還沒找到?“沒找到,我的感覺三丫好像發生啥事了,要不然不能這麼長時間沒音信,我聯想到表姐半宿沒在家,家裡就她和於成,我到時,於成又是那樣子,昨天我就覺得於成不是啥好人,現在我更感覺得三丫的失蹤和於成有關。”我走到於成跟前,表姐看到我憤怒的眼神也跟過來,我看著於成,說,你把三丫咋樣了?於成慌恐的躲避我的眼神,低著頭,嘟噥道,她上哪去,我哪知道,她自己長腿。

我出屋推過腳踏車,表姐攆出來讓我吃過飯再走。我說找不到三丫我吃不下,我騎車出了西窪屯,站在大路上,我四處搜尋著,心如刀絞,三丫你在哪呢,一天,只有一天,我又把三丫弄丟了。我把車子停在道邊又鑽進山林,平崗地方沒有她的影子,只有這片大山林能藏身,我的直覺就是三丫就在這山林裡,她沒有離開西窪村,我說過回家安排安排就來接她,她不可能離開這裡,我衝進山林,拼命的喊著,淚水嗚咽了我的喉嚨,我聲音嘶啞的喊著,只有輕微的風聲,驚鳥的急鳴聲,新芽微露的枝椏空空的期盼著時光的流轉,綠意蔥蘢的日子。

我醒來的時候,天要黑了,偌大的山林一片肅靜。我站起身,抓過眼前灌木叢上的枝條,掰著新長的葉芽,苦澀清新,我站起身,看看四周,我又嘶啞的喊著。沒有迴音,又渴又餓,還有點冷,我向上爬一段。喊幾聲,又向斜處穿一段,喊幾聲。沒有迴音,嫩芽不知道被我吃了多少,也許心中的焦急勝過了飢渴,寒冷,我依舊喊著走著,喊著。

臨近午夜了,我坐下來,淒厲的嗚咽著。我想三丫要是回家這麼長時間也該到家了,我下山回家看看,她回家也沒有走大道,走大道我來時我倆能碰上。我想著各種可能,還是回家看看,三丫要是回家了,我在這裡不是瞎忙嗎。我趔趔趄趄的向山下走,走一段又喊幾聲,我順著山坡斜走,我喊的聲音上下那麼寬的距離都能聽到,我停下歇歇,又聽又喊,沙啞的聲音在午夜的森林中顯得那麼怪異淒涼。

我來到山下,朦朦的大道看不清啥,我按照記憶的地方,搜尋著我的腳踏車。找了道這邊,抹過去又找那邊,沒有,我又下到溝幫又搜尋一遍,還是沒有,不用想我的腳踏車一定是丟了,我又往兩邊延長搜尋一段,依然沒有找到,三丫找不到,三丫的腳踏車也丟了,三丫碰到我是不是她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