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了二百多塊錢,劉嫂的一車糧也賣不了多少錢,再加上剛才拿出的一百塊,費用增加了。老楊提酒說我這人敞亮,一車糧賣不多少錢,還給卡了,大夥兒都熟人看看在哪上照顧一下,回家好學舌,要不然媳婦得讓他跪搓衣板。 化驗員和小軍同學就說。這哥們去年就照顧他了,他們的意思就是去年點卯少了。倆人起身向外面走去,化驗員回頭甩下一句話,“你跟我們來。”我和他們走到一個嘎啦,化驗員說“化驗票子給他。”小軍同學又從兜裡掏出一張化驗票子遞過來給我,“別和別人說。”我揣著票子回來,老楊和司機問咋辦了? 我說還能咋辦?卡油唄,又不是我的糧,我也當不起家,別搗麻煩,去了人家的你也沒剩啥,卸了得了,莊稼不得年年種。

司機和老楊說了幾句牢騷話,一起等著下午糧庫開門。 我們卸完車老楊讓司機等一會兒,他找找人看票子傳過來沒有,傳過來算賬就快。一問說今天不一定傳過來。司機不想等,我說楊哥你們不用陪我等,我等一會兒看看情況,要是算完賬我回去到你那。老楊和司機走了,我找小軍同學,過了一陣兒他說你去算賬吧,算完來找我。我答應一聲,他衝裡面的人指指我就出去了。我趴到櫃檯前,把票子遞給他,他翻找一陣,讓我去下個視窗排,快晚上下班時,連票子帶錢都給我遞出來,我拿到旁邊窗臺上,看看票子又點點錢,缺了三十塊錢,回頭看去,裡面那個熟人衝我打了個ok手勢,讓他扣下了,我拿出五百揣進另一個兜裡去找小軍同學。他把我領到糧囤後面黑影下,我把錢遞過去,他攆了幾下,說“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我出了糧庫,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從斜刺裡竄出一輛摩托問我打車嗎,我想想黑天走遠路也不安全,身上還揣著錢呢。將好十塊錢給送到家。 我沒讓他送到家,一上屯嶺崗我就讓他放我下來,說屯中路不好走,他也樂得少走一段路。我給他的十塊錢早就預備出來了,他接過錢在摩托車燈光下照照,揣進兜裡走了。 我站在那裡半天,沒啥動靜我才快步的向劉嫂家走去。我把大屋燈閉上,在小屋裡開啟手電筒和劉嫂算了一下賬,多給開的票子是一千二百塊錢,去了所有費用,劉嫂得了三百,那車糧還是正常價,劉嫂很滿意說我會辦事,我把借她的錢都給她,讓她放好,花不了白天去存上。

也把欠別人的都分配好,一沓一沓用紙包好,在上面寫上說明,一切弄好,劉嫂把飯菜端出來,我倆吃了宵夜,喝了多半瓶酒,也許是心情好的關係,我和她昏天黑地的瘋到天亮,急匆匆去上班了。 劉嫂等我走了後又睡個回籠覺,等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吃完飯今天去鎮裡把錢存上,擱在家裡實在讓人不放心,下晚都睡不實成覺。

她收拾好行頭,去到小屋的被卷裡一摸,把她嚇了一跳,她急忙掀開被子昨晚塞在裡面的三千多塊錢和賣糧票子不翼而飛。她一下呆坐在被上,她記得清清楚楚,賣糧錢,連同我還她的錢都塞在被卷裡,昨晚插著門,小屋後面沒窗戶,前窗在屋裡,來人必先進到屋裡,知道錢的,門窗沒動的情況下能接觸錢的只有她和我了。 我在她心裡被反覆認證,我除了爛情,還沒有偷盜劣跡,貧賤起盜心,誰又能看透人心呢?她又怕自己擱竄了,又大掃蕩一樣翻檢一遍。只剩下最後的懷疑物件我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包括她的生命,我又怎麼忍心這麼對她,真的把她當成備胎了,在我的心裡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把她當成傻子。 她立刻想到報警,這件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就是我拿的,沒有一絲懸念。可恨自己的多情,沒有認清我的真面目,她的錢來的多不容易,一個人沒有幫手,風吹日曬種那幾畝地地錢,我是怎麼下得去手,她供我白吃白住,沒管我要一分錢,還借我錢花,這是挖心的痛。她呆傻的坐在被上,想著這些年對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