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腳印的方向一路疾行,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絲毫不敢停歇,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跟丟了。山林間的路崎嶇難行,時不時有橫生的樹枝擋在面前,或是凸起的石塊差點將人絆倒,但我們都顧不上這些了,滿心滿眼只有那不斷向北延伸的腳印。

大概追了兩三個時辰後,那腳印的痕跡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像是被風吹拂了許久,又或是經過此處的小動物破壞了些許。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擔憂地看向陳峰:“陳峰大哥,這腳印不太清晰了,可咋辦呀?”

陳峰眉頭緊皺,蹲下身子仔細檢視了一番,隨後站起身來,目光銳利地看向遠方,說道:“別急,雖然模糊了些,但大致方向還是能辨別的,他們應該還是朝著這個方向去的,咱們繼續沿著這邊走,多留意周圍有沒有其他留下的痕跡。”

金巧欣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應了一聲,便又緊緊跟了上來。我們繼續埋頭趕路,又走了一段路後,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許嘈雜的人聲從前方傳來。我們三人瞬間警惕起來,對視一眼後,便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靠近了些,我們躲在一叢茂密的灌木後,探頭望去,果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七個人正圍坐在一片稍微開闊些的空地上休息,看那模樣,正是我們一路追蹤的隊伍。他們一個個神色疲憊,有的人身上還帶著些或輕或重的傷,似乎這一路也歷經了不少艱難險阻。

我壓低聲音對陳峰說:“陳大哥,現在怎麼辦?直接衝出去嗎?”

陳峰搖了搖頭,同樣小聲地回道:“先別急,看看情況再說,還不清楚他們現在具體的狀態,貿然行動怕有變數。”

就在我們觀察著的時候,只見那幾個人中,一個看似領頭的站了起來,開始大聲說著什麼,語氣裡滿是焦急與不滿,可距離有些遠,我們聽不太真切具體的內容。不過看這樣子,他們內部似乎也並不平靜,像是發生了什麼矛盾。

我們繼續屏息凝神地觀察著,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好去弄清楚這背後的究竟,也盼著能從他們口中知曉安倍你我的下落,只是這局勢究竟會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我們心裡也全然沒底,只能全神貫注地應對著眼前這未知的狀況了。

陳峰微微側過腦袋,壓低聲音,極為謹慎地對金巧欣叮囑道:“你就在這兒待著,千萬別亂動啊。”說完,他朝我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我倆便如同兩隻靈活的狸貓一般,躡手躡腳地朝著前方摸了過去。金巧欣看著我們漸漸遠去的身影,也趕忙輕手輕腳地尋了一棵粗壯且枝葉繁茂的大樹,將自己的身形巧妙地藏匿在了樹幹之後,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我們離去的方向,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我們倆貓著腰,腳步放得極輕,一點點朝著那幾個人所在的位置靠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們交談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地傳入了我們耳中,可那嘰裡呱啦的倭國語,就像一串串神秘又難懂的咒語,我是半句都聽不明白呀,只感覺那話語聲在這靜謐的山林間此起彼伏,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

再看陳峰,他已然靠在了另一棵大樹的後面,身體緊繃著,耳朵幾乎都豎了起來,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他們的每一句話,那認真專注的模樣,彷彿要把那些話語都刻進心裡似的。我在一旁看著他,心裡滿是驚訝,暗自想著,真沒想到陳峰居然還懂倭國語呢,這傢伙,平日裡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沒過多久,就見那個領頭的人忽然漲紅了臉,情緒顯得格外激動,扯著嗓子對著旁邊的人嘰裡呱啦地吼了幾句,那嚴厲斥責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心中的怒火。緊接著,其餘的人便紛紛開始收拾起行囊,看樣子是準備繼續趕路了。

等他們的身影漸漸走遠,我趕忙湊到陳峰身邊,迫不及待地問道:“他們剛剛都在說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