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那棵巨樹竟應聲而倒,從中間硬生生地折斷了,濺起了一地的枝葉碎屑。

熊女動作不停,彎腰抱起那棵斷了的松樹,再次高高躍起,幾個起落間就跳到了金巧心的身側。她穩穩地站定後,雙手高高舉起那棵松樹,朝著天空用力地揮舞起來。那松樹在她手中就如同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

天空中的風影鷲幾次三番盤旋著想要靠近金巧心,可每次剛一靠近,就被熊女揮舞著的大樹給驅趕了出去。那風影鷲眼見難以突破熊女的防線,在空中發出陣陣憤怒的嘶鳴,卻也只能無奈地在空中來回盤旋,不敢輕易再往前衝了。

恍惚間,我彷彿瞧見了一個身姿婀娜的美女,她就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一把巨大的扇子,那扇子看起來頗為精緻,扇面上似有流光閃爍。只見她正不緊不慢地來回揮動著扇子,那模樣優雅又從容,彷彿周遭這緊張激烈的爭鬥都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我下意識地甩了甩腦袋,心裡想著莫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呀。待我再定睛看去時,哪有什麼美女呀,還是那隻體型龐大的熊女,正站在金巧心的身側,使出渾身的力氣揮舞著那棵松樹呢。那松樹被她揮動得虎虎生風,每一下都帶著強大的力量,將試圖靠近的風影鷲一次次地驅趕開去,讓風影鷲根本近不了金巧心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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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們這邊四處的戰場都陷入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平衡狀態之中。這邊金巧心已然吟唱完畢,她口中的咒語聲戛然而止,雙手間那變幻不停的法訣也隨即緩緩收起,整個人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稍稍鬆了口氣。

隨後,她抬起頭,目光看向一旁正抱著大樹奮力揮舞的熊女,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笑嘻嘻地衝著熊女說道:“熊女,我不是都讓你走了嘛,你怎麼又回來了呀?”

那熊女呢,雖然依舊抱著那棵大樹不停地揮舞著,可聽到金巧心的話後,還是低下頭看了看她,臉上竟隱隱顯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那眼神彷彿在說“我可捨不得就這麼走了,關鍵時刻還得我來幫忙呢”。我在一旁看著,都有些懵了,這明明是隻熊啊,怎麼會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呢,就好像它真的能聽懂金巧心的話,還能像人一樣表達自己的情緒似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再看天空之中,那三條大蛇依舊在半空不停地盤旋、撕咬著,戰況依舊激烈非常。它們身上的傷口不斷有鮮血湧出,那血就如同下雨一般,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著,地面上已經溼紅了一大片,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讓人聞著就覺得一陣難受,整個場面血腥又殘酷,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

就這樣,我們僵持在那兒好一會兒了,周圍的氣氛緊張得好似能擰出水來。就在這時,地面竟簌簌地顫抖起來,那動靜越來越大,彷彿有千軍萬馬正朝著這邊奔湧而來。可我和黃耀生正拼盡全力地搏鬥著,眼睛死死盯著對方,心裡只想著怎麼應對對方的招式,對這地面的異樣竟沒怎麼察覺。

金巧心那邊可不一樣了,她站在原地,將地面的顫抖感受得清清楚楚,臉上瞬間露出緊張的神色,趕忙朝著我大聲喊道:“胡哲哥哥,看那裡。”我聽聞,急忙順著她指的方向抬頭望去。只見白頭山方向,那白色的雪線和下方黑色的山脈相接之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遠遠看去,就像一片黑色的雲彩正沿著山面緩緩朝我們這邊飄過來呢。

待我仔細一瞧,哪是什麼雲彩呀,分明是之前見過的那些個頭比拳頭還大的草耙子,此刻正密密麻麻、成片成片地從山邊洶湧而來,那架勢,就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看著就讓人心裡直發毛。我頓時嚇得不輕,扯著嗓子朝陳峰喊道:“陳峰大哥,快跑啊!”喊完,我扭頭就往金巧心所在的地方飛奔過去。

黃耀生自然也瞧見了這嚇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