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魚入大海，鳥入深山(第3/4頁)

膽子走出房門，貼著牆根，朝著隔壁蒙適的房間摸去。到了門口，我學著平日裡那些守衛開門的樣子，輕輕擺弄著門鎖，可試了幾次，手心裡都急出了汗，那鎖卻紋絲未動。就在我心急如焚，害怕守衛隨時會折返發現我的時候，門內突然傳來蒙適壓低聲音的詢問：“是誰？”

我趕忙輕聲回應：“是我，公輸蝶，門鎖著，我開不了呀。”蒙適一聽，在門內也焦急起來，我們倆一時都有些無措。但很快，蒙適冷靜下來，他說讓我試試用簪子能不能把鎖撬開。我趕緊拔下頭上的簪子，按照他的指示，將簪子伸進鎖孔，小心地撥弄著。那過程緊張得我大氣都不敢出，手也微微顫抖著，好在費了一番周折後，只聽“咔噠”一聲，鎖開了。

蒙適開啟門，看到我，眼中滿是驚喜與感動，我們來不及多說什麼，便立刻朝著莫虛老人的房間趕去。有了開蒙適房門的經驗，這次開老人的房門倒是順利了些。莫虛老人看到我們，眼眶泛紅，他知道，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隨後，我們又依葫蘆畫瓢，去把太平、落霞和姜齊都放了出來。幾個人聚在一起，雖都沒說話，但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能看到那份對自由的渴望以及對即將面臨危險的緊張。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那聲音猶如滾滾驚雷，在寂靜的夜空裡炸開，緊接著便是兵器碰撞的乒乓聲響，火光也映紅了半邊天。我們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或許就是我們逃出去的絕佳機會，當下也顧不上猶豫了。

我們幾人小心翼翼地朝著皇宮的一處偏僻宮牆處摸去，那是之前蒙適在當侍衛巡邏時留意到的相對防守薄弱的地方。一路上，我們儘量避開那些慌亂奔走的守衛和四處燃起的火光，藉著夜色和混亂的掩護，貓著腰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那宮牆邊，卻發現這宮牆高聳，攀爬上去絕非易事。好在太平機靈，他發現宮牆角落有棵歪脖子樹，樹枝延伸過來，離牆頭不算太遠。姜齊和蒙適趕忙合力將那較為粗壯的樹枝壓低，讓我們可以順著樹枝先爬上一段距離，然後再借助宮牆上一些凸起的磚石，一點點往上攀爬。

我和落霞、太平先往上爬，蒙適和姜齊在下面託舉著我們，等我們爬到牆頭，便趕緊伸手去拉他們。可就在這時，一隊追兵朝著這邊趕來，蒙適和姜齊顧不上許多，奮力往上攀爬，在追兵趕到前，總算是都爬上了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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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敢停歇，順著宮牆翻到了外面，可這才只是逃出了皇宮，京城內依然處處是危險。我們深知必須儘快離開京城，於是便朝著城門的方向奔去。

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專挑那些昏暗的小巷子走，遇到有人經過，就趕緊躲在角落裡或是雜物堆後。到了城門附近，發現城門緊閉，且有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從正門出去。

正當我們焦急萬分時，落霞發現城門側邊有個排水的涵洞，雖然又窄又髒，但勉強能容一人透過。我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依次從涵洞中往外爬，那裡面汙水橫流，氣味刺鼻，可大家都咬牙堅持著。

等我們好不容易都從涵洞中鑽出，已經是渾身汙泥、狼狽不堪，但好歹是出了京城。我們不敢有絲毫耽擱，趁著夜色，朝著遠離京城的方向一路狂奔，身後的喊殺聲和喧囂聲漸漸遠去，而我們也在這慌亂又驚險的過程中，真正逃出了那困住我們許久的皇宮與京城，從那以後魚入大海，鳥入深山。”

可我後來才知道，那是始皇帝故意放我們走的，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帝王心術，哪裡是我們這些仕族子弟所能理解的。

止戈像是想起了那些年被始皇帝掌控、折磨的日子，心中那積壓許久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笑出來了，卻還在笑。那笑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