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凜冽的寒風,仿若裹挾著極地的冰寒之氣,呼嘯著席捲而來。眾人毫無防備,瞬間被這股徹骨寒意侵襲,好似千萬根冰針直直刺入骨髓,冷得渾身一顫,牙齒都忍不住打起架來。大家手忙腳亂,趕忙將之前在雪原所備的裝備一股腦翻出,匆忙套在身上。

厚實的棉帽嚴嚴實實地捂住腦袋,護住雙耳;毛茸茸的棉手套迅速戴上,手指在其中才漸漸找回一絲暖意;防護口罩緊緊貼合面部,阻擋著寒風的直灌;護目鏡也穩穩架在眼上,隔絕了那如刀割般的風雪。

待穿戴完畢,我這才有空仔細打量周邊環境。極目遠眺,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丘,並非之前所歷經的那種遮天蔽日、古木參天的深山老林,而是類似丘陵般,以一種柔和且連綿不絕的姿態蜿蜒著。再往更遠處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大地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絨毯,白茫茫一片,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狂風依舊在崖邊肆虐,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大片大片的雪花如柳絮般紛紛揚揚,不斷地拍打在我們的臉上、身上,打得臉頰生疼。

我被寒風吹得一個激靈,猛地轉頭望向陳峰,焦急地問道:“咱們這是在哪兒啊?”陳峰抬手擼起手腕處的衣袖,露出那塊帶有定位功能的手錶。他眉頭緊鎖,目光緊緊盯著錶盤,仔細檢視上面跳動的資料,隨後陷入沉思。片刻後,他抬起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咱們現在距離之前進入的地方,足足有1000多公里。這裡位於大興安嶺山脈的西側,咱們眼下看到的這片平原,應該屬於內蒙古地區。而身後懸崖上面的那片山嶺,依舊歸屬於大興安嶺地區。”

聽聞此言,我震驚得合不攏嘴,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難以置信。“之前我們明明在小興安嶺東側,怎麼一下子就跑到大興安嶺西側了?這中間可是跨越了1000多公里啊!咱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本以為穿過那神秘的傳送門,最多也就離起始之地不算太遠,可現實卻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心急如焚,忙不迭再次追問陳峰:“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陳峰低頭沉思,手指輕輕敲打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說道:“先試著聯絡總部,要是聯絡不上,咱們就先撤回去。但現在棘手的是,咱們被困在這懸崖峭壁上,得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這時,猴子向前跨出一步,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來試試!”說著,他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將繩索、掛鉤等攀爬工具一一檢查確認。隨後,他走到懸崖邊,抬頭望了望崖頂,目測距離大概只有六七米。猴子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崖壁上凸起的石塊,雙腳蹬住崖壁,開始向上攀爬。

可剛爬了沒幾下,猴子的動作陡然停住,整個人像被定住一般趴在峭壁上。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向我們比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隨後,他又抬起手,朝著懸崖上方輕輕擺動,意思是上方有異常情況。

眾人見狀,瞬間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狂跳。大家急忙將身體緊緊靠向懸崖,後背緊緊貼著崖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著猴子,試圖從他後續的動作中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猴子極為緩慢地扭轉頭,再次往懸崖上方窺探,隨後小心翼翼地朝下方比劃出幾個手勢,大家努力解讀,猜測是懸崖上方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阿霞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聲音顫抖得如同深秋裡飄零的落葉:“不會是那怪物又追來了吧?”陳峰立刻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手勢,眼神中滿是警惕,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緊接著,他動作極輕且迅速地抽出腰間匕首,五指緊緊攥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就在這時,懸崖上方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那聲音粗糲且充滿威懾力,絕非之前那隻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