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國內局勢複雜,物資相對匱乏,劉育麟剛從公安學校畢業,就被緊急調往偏遠的清平鎮派出所任職。他年輕氣盛,滿懷一腔熱血,渴望在這裡大展拳腳。

清平鎮地處深山,四周被茂密的樹林環繞,鎮上的房屋錯落分佈在山谷之中。劉育麟到任的第一天,就聽聞鎮郊有座荒廢許久的義莊,據說每到夜裡,義莊裡就會傳出陣陣陰森的哭聲、詭異的低吟,還有不明物體移動的聲響。村民們談之色變,哪怕白天路過,也都匆匆離開,不敢多做停留。

初來乍到的劉育麟並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只當是村民們迷信。但在一次與老警員老張閒聊時,老張神情嚴肅地提醒他:“小劉啊,那義莊邪門得很,你可千萬別靠近。以前有幾個大膽的年輕人進去探險,結果沒一個能完好無損地出來,不是瘋了就是重病不起。”劉育麟表面點頭應和,可心裡卻不以為然,暗自決定找機會去一探究竟。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清平鎮派出所的屋頂上,狂風裹挾著雨幕,肆意地敲打著窗戶,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劉育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電閃雷鳴絲毫沒有減弱他探秘義莊的決心,反而像一把火,將他心中的好奇與渴望燒得愈發熾熱。在這狂風暴雨的夜晚,他愈發篤定,義莊那些詭譎傳聞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此刻正是揭開真相的絕佳時機。

劉育麟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迅速披上那件略顯破舊的雨衣,雨衣的顏色在昏暗中顯得愈發深沉。他將手電筒緊緊攥在手中,另一隻手握住警棍,金屬質感的警棍在手心傳來絲絲涼意,讓他略微鎮定。悄無聲息地推開派出所的門,狂風瞬間灌了進來,差點將他吹倒。他深吸一口氣,踏入雨中,雨滴打在臉上,如同一顆顆小石子,生疼生疼的。

山路早已被雨水浸泡成一片泥沼,劉育麟每邁出一步,雙腳都深深陷入其中,拔出時還伴隨著“噗嗤”的聲響。他的雙腿很快被泥漿包裹,雨水順著雨衣滑落,溼透了鞋襪。四周漆黑一片,濃稠得彷彿能將人吞噬,唯有手電筒那微弱的光束,在黑暗中艱難地撕開一道口子,搖搖晃晃地指引著他前行。

狂風呼嘯著,像一頭頭猛獸在山林間穿梭、咆哮,樹枝被吹得左右狂舞,發出“嘎吱嘎吱”的斷裂聲。偶爾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如同一條猙獰的巨龍,將山林短暫照亮。就在那一瞬間,樹木的影子被拉得奇長,在雨幕中扭曲、變形,彷彿隨時都會活過來撲向他。劉育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但探秘的信念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支撐著他不斷向前。

終於,義莊那破敗的輪廓在雨幕中若隱若現。義莊的大門半掩著,在狂風的肆虐下,“吱呀”“吱呀”地劇烈搖晃,聲音尖銳又刺耳,好似在訴說著多年來的孤寂與冤屈。劉育麟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顫抖的雙手穩定下來,緩緩伸出手,用力推開大門。一股濃烈刺鼻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那味道混合著雨水的潮溼、屍體的腐朽以及歲月的塵封,嗆得他喉嚨發緊,差點嘔吐出來。

強忍著不適,劉育麟用手電筒照向屋內。只見屋內擺滿了破舊的棺材,它們或橫或豎,雜亂無章地擺放著。棺材的表面佈滿了斑駁的痕跡,像是被歲月的刻刀狠狠劃過。有些棺材蓋已經掉落,露出裡面腐朽的屍骨,在手電筒昏黃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屍骨的形狀扭曲,有的肋骨斷裂,有的頭骨凹陷,彷彿在訴說著生前的悲慘遭遇。

劉育麟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腳步,每一步都踩得格外謹慎,生怕驚擾到這死寂空間裡的“居民”。正當他準備深入探尋時,一陣陰寒刺骨的風從身後襲來,“噗”的一聲,吹滅了他手中的手電筒。剎那間,黑暗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恐懼瞬間攥緊了他的心。

黑暗中,他聽到一陣“簌簌”的細微聲響,那聲音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