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柳文采意外的打了個飽嗝,見吳朝夕沒有注意後依慣例行晨禮。

“見過道長。”

出乎柳文采意料的是吳朝夕竟然回禮了。

“見過柳先生,前些日子是我唐突了,還請見諒。”

“道長這是?”

“無礙,我們且先趕路吧。”

柳文采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吳朝夕這般有禮也是倍感欣慰,殊不知只是吳朝夕受莫名力量注視道心不穩,連忙復讀《修仙真理》覺得這些日子太過輕浮於柳文采。

變得謹慎起來的吳朝夕採集日出紫氣練習望氣術,看向柳文采。

其額間有淡青淡金之光,正剿滅著殘餘的鬼煞之氣。

“這便是文人清氣嗎?”

“可惜只是能抵禦入侵之氣,不能破邪妄之像,遇見那群小鬼的鬼迷眼就毫無作用。”

騎馬趕路的柳文采不知道為什麼吳朝夕不看路而是一直盯著自己看。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做了個不真切的夢吃了很多美食現在竟然真不覺得肚子餓。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箱籠裡裝滿了樹葉。

人生真是充滿太多的不知道、為什麼。

吳朝夕對照著地圖的線路,看向前方的一座無名小城。

“柳先生前面就是途徑京城的最後一站了,我們且去休整一番。”

“好,正好我已無口糧。”

殘陽照射在小城斑駁的城牆上,二人牽馬進入城中,酉時已過半,城中卻還人聲鼎沸,可見熱鬧。

柳文采有些興奮,趕路近半月,終於見到其他人類,有時候他都在想若是沒有道長陪伴,自己趕路時是否會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假。

而吳朝夕自打進城時就發覺不對,自己的左眼看見的景色,跟右眼所見完全不一樣。

城門前守衛計程車兵,右眼所見生龍活虎,一個個器宇軒昂。

左眼所見卻是一個個五官發黑,形同枯木,瘦弱不堪,像是被榨乾了精氣一般。

進入城中,看似鼎沸的街道,卻無一個活人,人們都被一股股黑氣線條纏繞,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個個灰白的提線傀儡。

而剛剛才進入城中的吳朝夕跟柳文采則是唯二有著灰白之色以為顏色的人。

這場景就像是一場盛大的演出,其餘人都是路人甲,而吳朝夕他們則是主人公。

柳文采興奮不已的四處晃悠,吳朝夕卻是打算帶著他跑路,前方卻出現了第三個有顏色的人類,看那打扮也像是趕考的書生。

吳朝夕正欲上前將其一起帶走,就看見那個人腳底有著一群虛幻的小觸手將此人顏色吸的一乾二淨,虛空中則生出幾條黑線牽在這人身體各處。

這座城中就這樣又多了一具提線木偶。

吳朝夕連忙看了看書呆子跟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已有一群小觸手在偷偷吸取著身體溢位的顏色。

吳朝夕施展九陽訣將這些邪物驅散,隨後拍了拍柳文采的背,附上二階“驅邪符”。

“雖然書呆子的讀書人清氣還在抵禦,看著子肯定不能撐不了太久,先前那個書生就是例子。”

柳文采見吳朝夕拍了自己一下,還以為有什麼事情。

“道長,怎麼了?”

“沒事,覺得你終於長大了。”

“?”

柳文采還以為吳朝夕在說什麼奇怪的玩笑話,一相貌奇怪的老者,突然出現在倆人面前笑臉相迎。

“公子是赴京趕考的吧,老朽有一客棧已經有幾十位趕考的讀書人入住了,他們今晚好像要舉行雅集茶會,投壺射禮,不如公子也來一同參加?客棧很便宜的。”

吳朝夕看著老者面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