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延神色認真,濃濃的眉毛和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

蘇嬌嬌關上窗戶,“等我。”

換好衣服,貓著身子悄悄從大門溜了出去。

蘇學海睡得不安穩,“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蘇母迷迷糊糊翻了個身,“估計是野貓。”

蘇嬌嬌邊走邊問,“機器呢?”

他們兩人就這麼兩手空空的。

“我讓石頭送你家地裡去了。”

蘇嬌嬌點頭。

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一陣風吹過,蘇嬌嬌打了個噴嚏,不自覺將外套攏緊了一些。

並肩行走。

陸承延個子高,為照顧蘇嬌嬌特地將步子邁得很小。

讓兩人始終保持在統一水平線上。

到了田裡,遠遠的便看見石頭抱著機器在打瞌睡。

陸承延走過去輕輕踢了一腳,“醒醒。”

石頭睜著迷濛的雙眼,“陸哥,我要求加工資。”

白天上班不說。

晚上還要加夜班。

陸承延俯視著他,“行,趕緊起來幹活。”

石頭手指頭對準自己的鼻尖,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啊,我去收啊?”

陸承延這次腳上用了點力氣,“想不想加工資了?”

“想!”石頭從地上跳起來,“馬上去。”

穿戴上機器,麻利地穿梭在麥子間。

所到之處,麥子齊刷刷地倒下。

速度快得驚人。

一望無際的麥田裡,大多數田裡只剩下齊齊的麥茬。

蘇家田的麥子以飛快的速度倒下,中途,蘇嬌嬌也去嘗試割了半個小時左右。

比人工割麥子輕鬆太多,人站著就能把麥子收了。

但幹久了手依然會酸。

石頭倒也不欺負蘇嬌嬌一個女生,見她累了主動說換人。

蘇嬌嬌回到田邊時,陸承延已經靠在田壟上睡著了。

石頭小聲說,“陸哥這段時間連軸轉,每天經常只睡四五個小時。”

“我經常跟陸哥喊累,但我知道,最累的還是陸哥。”

“像老齊他們,像我,總有能休息的時候,只有陸哥…”

石頭說到嘴裡嘆了口氣。

“蘇嬌嬌同志,你真的該好好謝謝陸哥。”

石頭不知道陸承延為什麼這樣幫蘇家。

但他覺得事情做了,就必須讓對方知道。

不然不是白做了。

石頭說完接著去幹活。

蘇嬌嬌看著熟睡的陸承延,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雙手環胸。

輪廓線條分明,鼻樑挺直,青黑的胡茬增添了幾分野性和粗獷。

蘇嬌嬌盯著他的臉入了神。

其實,陸承延長得很帥,也很耐看。

只是他身材好大,平時又不修邊幅。

人們往往更容易注意到他粗野的一面。

陸承延似乎睡得不舒服,眉毛蹙得緊緊的。

砸了砸嘴巴。

像個孩子。

蘇嬌嬌不禁笑了起來。

下一秒,陸承延睜開眼睛,將她彎彎的眉眼收入眼中。

蘇嬌嬌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反而調侃道,“你剛睡著了,跟你不一樣。”

陸承延坐起來,嗓子帶著剛醒時候的沙啞,“哪裡,不一樣?”

沙啞的聲音,讓蘇嬌嬌的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恩,很可愛。”

陸承延皺了皺眉,但是已經沒有睡著時候的可愛。

從旁邊的包裡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