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延眯眼看了下,只見路邊女人穿得灰撲撲的,“停下,看她說什麼。”

司機便減慢速度,在蘇嬌嬌面前穩穩當當地停了車。

蘇嬌嬌揚起頭,“師傅,你們是去縣城嗎?”

司機點頭,“是,你有啥事?”

蘇嬌嬌瞥到車裡還有人,往裡看了看,竟然是陸承延。

至那晚的事情過後,蘇嬌嬌幾乎忘了陸承延這個人,這會兒見到了倒是想起當時的情景,陸承延抱著自己,蘇嬌嬌說自己願意嫁給他。

蘇嬌嬌臉頰有點發熱。

司機不耐煩了,“怎麼又不說話,我們著急送貨呢。”

蘇嬌嬌趕忙出聲,“我能搭你們的車去縣城一趟嗎?”

“我可以給錢。”

如果是陌生人的車,蘇嬌嬌不敢這麼放心的上車,但看到是陸承延,突然就比較放心了。

回村可以搭村裡的拖拉機。

司機想到陸承延一向討厭這些搭車的,十個有十個都拒絕了,便直截了當,“我們不在乎你這點小錢,你另外再找吧。”

蘇嬌嬌將手橫在車窗上,不許車開走,“我有急事,幫幫忙。”

一雙黝黑的眼睛看向陸承延,撲閃撲閃的,盈滿了哀求。

陸承延皺眉,這蘇嬌嬌怎麼老愛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怪可憐的。

看得他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司機沒那麼好的耐心,直接搖起車窗,蘇嬌嬌躲避不及,手被夾了下。

“哎......”蘇嬌嬌剛叫了聲,便聽陸承延喝斥,“石頭,住手。”

石頭委屈巴巴的,“陸哥,是她先攔著我們不讓走的。”

陸承延壓下車窗,衝著蘇嬌嬌說道,“上車。”

蘇嬌嬌顧不得疼,語帶笑意,“好,謝謝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石頭還氣呼呼的。

天氣冷了,石頭把車窗幾乎都關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屎味兒在車裡蔓延。

石頭更氣了,“什麼味兒啊,這麼臭。”

“妹子,半個月沒洗澡了吧。”

蘇嬌嬌的臉騰的紅了。

她悄悄舉起手臂聞了聞,強行辯解道,“洗......洗澡了啊。”

“昨兒剛洗,不臭的。”

絲毫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陸承延透過後視鏡看得一清二楚。

石頭噘嘴,“那你是掉糞坑了?”

蘇嬌嬌臊得不知道怎麼回答。

倒是陸承延一本正經地接了句,“說不好真掉糞坑了。”

看不出來是為蘇嬌嬌解圍還是在嘲笑。

石頭一直很崇拜陸承延,不管他說什麼都當聖旨,這會兒也不陰陽怪氣了。

衝著後座,“唉,你的車錢翻倍啊,你的味道對我們造成了傷害,燻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蘇嬌嬌吐槽,“你剛還說看不上這點小錢。”

石頭一梗,“愛坐不坐。”

蘇嬌嬌抱著手臂扭頭看向窗外,不再和石頭說話。

她是看出來了,這個石頭只是說話難聽點,人還不錯,至少沒真的把她趕下去。

等快到縣城的時候,蘇嬌嬌悄悄把荷包拿出來,數了數錢,兩倍車費的話,她的錢就不夠用了。

等到了縣城,蘇嬌嬌下了車,將錢捏在手心直接遞給陸承延,“我付不起兩倍車錢,下次我再多給些。”

陸承延淡淡的,“同村的,不要錢。”

白天見,他似乎更高,蘇嬌嬌的頭只到他的脖子,寸頭,濃眉,眼窩深深的,唇邊一圈沒怎麼打理的胡茬,下顎分明。

“你還挺會畫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