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圍的嘲笑聲中,沈青筠不急不緩地開了口。

“二妹妹此言,難道意指歷年登臺獻藝的眾人,皆為博取眾人一笑的玩物嗎?”

沈青筠的一句話,就讓風向倒向了沈欣柔這邊。

那原本還在笑話沈青筠的人,現在就跟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沈欣柔那張原本清麗脫俗的小臉此刻卻顯得有些蒼白,她急忙擺手,想要解釋:“我、我並非此意,大家請聽我解釋……”

可惜,這句話還未說完,赫連柔就出聲打斷了沈欣柔。

“一個庶出的小姐,在這耍小心機,要不說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呢。”赫連柔正煩沈欣柔搶她風光,亂自己計劃,現在聽她說自己也是那等子討好的低賤人,更是氣憤和煩躁,便直接羞辱了回去。

赫連柔轉向沈青筠,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弧度,挑釁道:“裴夫人,您意下如何?若是不願,那便依照規矩,飲下這三杯酒吧。”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挑釁和挑釁,彷彿無論沈青筠如何選擇,她都已經勝券在握。

沈青筠本想同意的,劍舞對她來說,是簡簡單單的事情,但是她忽然想到裴清序本就在懷疑她會武功,她若是表演劍舞,豈不是坐實裴清序的猜測?

要知道習武之人的劍舞和不會武功的劍舞,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凡會點武功的,都能夠看出來表演者身上有沒有武功。

沈青筠的猶豫,讓赫連柔愈加得意。

她說道:“裴夫人既然不願意,那便喝酒吧,按制定的規則來,是不允許旁人代喝的。”

赫連柔這最後一句話,就是對著想出聲的沈墨禮說的。

沈墨禮哪管那麼多,開口說道,“我妹妹對這些不感興趣,九公主強逼作甚?”

“不會就不會,什麼叫不感興趣,”赫連柔譏諷道,“我逼她,那讓她喝酒啊,大家都這麼玩,就許她搞特殊嗎?”

“誰要求過的女子必須會才藝嗎?我妹妹又不靠這些加分尋好夫家,九公主這麼做無非是想看我妹妹笑話。”沈墨禮說話不會繞彎,直接戳穿道,“且我妹妹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喝不了酒,九公主這是要讓我妹妹受完羞辱,就踏進鬼門關嗎?”

沈墨禮態度強硬,語氣犀利,這讓場上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沈將軍膽子可真大啊,真護短啊!

連西涼的九公主都不放在眼裡,說罵就罵。

赫連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調中帶著幾分陰陽怪氣,“要不說裴夫人好命呢,又有裴國公做夫君,又有大將軍做哥哥,哪是我一個小小的公主能招惹的。”

“喝不了三瓶酒,喝一口酒總能吧?還是沈大將軍還要繼續給她放水。”

赫連柔的這番話,就是要讓沈墨禮陷入兩難境地。

若他繼續為沈青筠辯護,不僅會引起在場眾人的不滿,更可能觸怒昭和帝。

除非沈墨禮不想要仕途了,那就隨便說吧,用仕途換一次酒,大家很樂見其成。

沈墨禮自是清楚這其中的意思,但比起妹妹的安危,仕途又算得了什麼?

沈墨禮正準備開口,卻被沈青筠那如清泉般平靜的聲音打斷。

“劍舞麼?好。”沈青筠輕輕起身,步履從容地走向大殿的中央,她的身影在燈火映照下顯得愈發優雅而堅定。

“聖上請給臣婦一把沒有開刃的劍,用作後續的表演。”

昭和帝眉頭一挑,語氣悠悠道:朕還怕你一個小女子刺殺朕嗎?羅公公,讓人去將朕的青龍劍拿來。”

“劍身很重,裴沈氏你拿得動嗎?”

昭和帝都讓人去拿了,擺明著是不能拒絕的。

就算她拿不動,她也得說“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