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周也仗著太后撐腰謊稱病不來早朝,連朕的旨意也敢違抗。”李元炙氣的胸口起伏,將桌案上的墊布一併掀翻。

“朕不過只是抓了他幾個旁系,他竟敢威脅朕,別以為朕不知他和太后的苟且,若不是兵權在他手上,朕第一個殺了他。”

他抬起身目光定在沈珏身上,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悲涼,“沈珏,你說朕做這個皇帝是不是太窩囊。”

沈珏拱手道:“陛下息怒,臣已派人收集周也與廢太子勾結證據,就算不能將他定罪,也能扒他一層皮。”

李元炙聞言,眼神略有緩和,嘆了口氣,“你在京城尚無根基,周也派系眾多,此事還得小心。”

沈珏:“陛下放心,末將不敢有絲毫疏忽大意之處。”

沈珏走出太和殿後,被上次小太監喚住,“沈將軍,太后娘娘要見您。”

他眉心擰了擰,莫非太后知曉他與陛下的密謀,若是知曉更應當不待見他,為何一次次召見自己。

他未過多糾結,只說:“帶路。”

“是,沈將軍。”小太監應道。

兩人走了小半會,小太監時不時偷瞄沈珏,欲言又止。

沈珏察覺到,停了腳步,問道:“公公有話不妨直說。”

小太監心中輕嘆,看了看周圍,像是囑咐的語氣,“沈將軍英武不凡,能入太后青眼可是天大的好事,將軍不如遂了太后心意,只要哄得太后家開心,什麼榮華富貴”

“你在說什麼。”沈珏打斷了他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什麼叫哄太后開心。”

小太監曖昧的笑了笑,“沈將軍何必裝著明白揣糊塗,奴才只是好意提醒您,沈將軍待會想要什麼都可以跟太后說,只要將太后伺候好。”

話落,他的黏膩的目光在沈珏臉上打了一個轉,要不說太后好眼光,就連他也忍不住心動。

“正好,末將也想和太后說清楚。”沈珏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沈將軍識趣最好。”

寧壽宮,小太監將沈珏帶到。

孝仁太后懶懶靠在鳳座上,在見到沈珏那刻,眼中有淡淡的欣喜,但她掩飾的很好,沒有表露出來。

這幾日對著臨安府上的面首,食之無味卻又棄之可惜,甚至行事時腦中浮現的是沈珏的面孔,勾的她心癢癢的。

沈珏垂下眸,遮住眼底的暗色,行半跪禮,“末將參見太后。”

孝仁太后懶懶的抬起手,“沈將軍免禮。”

他剛起身,就聽見高坐上的女人說,“沈將軍未免太見外,走近些,讓哀家瞧瞧。”

沈珏未動,做了個揖,“回太后,末將耳朵好,站在這也能聽見太后的仙音,而且末將殺敵多,滿身血孽債,不敢衝撞太后。”

話音剛落,孝仁太后猛地臉色一變,鳳眸寒厲,染蔻的手指抓緊椅把,“你好大膽子,竟然連哀家的話也不聽,皇上是這樣教你的?”

她想要的男人還沒有不從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沈珏故作惶恐,忙垂下頭,“太后是大周國最尊貴的女人,末將不敢不敬,在末將心中太后如天上神母,只可遠觀,不可冒犯。”

孝仁太后的臉黑的更加難看,世人皆將神母比作人間的仙界之母,無論男女老少都將她視做母親般膜拜。

沈珏竟是將她當做母親。

“好好,很好。”孝仁太后冷笑一聲,“既然這樣說,哀家也不勉強沈將軍,總有你求哀家的一天。”

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沈珏依然恭謹,“末將不敢,末將只求太后千歲萬福。”

直到他走出寧壽宮,渾身惡寒還未消除,他刻意往陽光下走去,就好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