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射出,濃霧漸散。

葉央穿好衣服走到前院洗漱,發現今日要用的木頭還是整根堆在牆邊,沈珏忘了嗎?

她洗漱完,心下好奇,走到沈珏門前,門未關緊,留有縫,視線剛好能瞧見床上的人。

沈珏今日沒去衙門?

葉央想到昨夜與黃氏說的約定,這一年要主動。

便大著膽子輕喊:“二郎?”

半晌,裡面毫無回應。

葉央心底頓時七上八下,公爹婆母早早出了門,只剩她一人。

佇了一小會,她怕沈珏出事,毅然推開了門。

日輝灑進屋內,也映照在青年清俊的面孔上,冷硬的五官敷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似乎比平日更容易接近。

她走近一看,男人睡顏沉靜,臉頰上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莫不是生病了?

葉央顧不得那點叔嫂之間界限,伸出小手探上他的額頭。

青年額頭硬硬的,暖暖的,但是不燙。

沈珏這兩日睡得不好,加上今日衙門事務繁忙,後半夜一倒下睡得極為深沉。

他昏昏沉沉感覺有個東西靠近他臉上,柔軟清涼,極為舒服。

可很快就離開。

他貪婪想留下那一抹涼,迫不及待睜開雙眼。

頃刻清醒,眼眸微震。

少女俏白的小臉出現在他面前,一雙小鹿般的杏眼,眸光盈盈,無措的看向他。

他心中猝不及防漏了一拍。

葉央問:“二郎,你沒事吧?”

語氣似在擔憂他。

沈珏被她這一聲驚得收回遐思,這不是夢。

他趕緊坐起來,揉了揉鼻樑說:“我無事,忘跟你說,今日休沐。”

葉央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是十八號,每個月有二天是沈珏的休沐日,二號和十八號。

她尷尬了,這樣好像顯得是她故意闖進他房間,可換個方面想,她本就是要讓他喜歡上自己。

便露出個溫軟的笑容,說:“二郎,我做了朝食,趕緊填填肚子。”

然後稍稍扭了扭身子,緩緩走出去。

目的再明顯不過。

沈珏瞥了一眼,少女身子纖細,那腰扭的竟然像夢中那一幕,不過就一個小動作,呼吸霎時紊亂。

他不能再胡亂想下去,起床走到院中用舀水洗臉。

葉央從伙房走出來,露出兩條白膩的胳膊,叉著腰說:“二郎,麵餅放在桌上。”

沈珏如被施咒,眼神隨著少女雙臂移動,夢中,便是那兩條白膩的胳膊纏著自己,如蛇緊繞,讓他窒息。

他想說些什麼,翕了翕嘴,最終吞了下去。

偏偏葉央這小半會,變幻了許多動作,一時拍著衣裳上的灰,一時抬起胳膊重新館了個髮髻。

他喉嚨一緊,啞著嗓子,“嫂嫂”

“姐姐,珏哥哥。”

沈珏的話被少女清啼聲打斷。

兩人同時看向門外,皆不意外。

葉央臉卻瞬間沉了下來,她應該想到,每逢沈珏休沐日,她那繼妹葉秀秀就會來。

葉秀秀是她娘尚在懷孕時,爹和葉秀秀的娘,吳氏勾搭上,珠胎暗結。

吳氏也曾是個寡婦,葉秀秀只比她小几個月。

從那以後,娘鬱鬱寡歡,心結不舒,身體日益虛弱。

自從娘去世後,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那個家,是以,沈家大郎提親,她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沈珏心頭那點異樣的情韻漸退,神色寡淡。

葉秀秀雖比不上葉央姝色,但生的清秀可愛。

沈珏轉身往堂屋走去,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