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一路飛到晉州境內,在其中一座山的峰頂盤旋了片刻,緩緩下降。

這裡是一處山頂平臺,空間足夠直升機起降。

項楚剛下飛機,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心裡疑惑,卻還是接通了電話。

“是項楚吧?”對面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這是一道很有磁性的聲音,中氣十足,語速並不快,卻給人一種掌控全域性的自信和壓迫感。

“我是項楚,您是……”這個聲音項楚並不認識,也沒聽過。

“我是你父親的摯友。我叫安然。”男人笑著說道:“你小時候的百日宴我還抱過你呢。”

安然?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對了,安然!

非人類監管協會,華夏協會的會長。

“原來是會長。”

“你知道我?”安然有些意外。

“聽學院的同學們提起過你的名字。”

“這樣啊。”安然說道。“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要讓你來這裡?”

“嗯,有些糊塗。”項楚說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安然說道。“你再往上走一段距離,也就是這座山的最高峰,那裡有一處道觀,你過去直接報我的名字就好,剩下的他們會告訴你的。”

“好的。”項楚應了一聲,電話便被安然結束通話了。

他手搭涼棚抬頭朝上方看去,一道筆直的石階一路延伸向上,石階的盡頭是一處山門,隱約可以看到一處道觀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大約走了十幾分鍾,項楚終於來到了山門前。

抬眼看去,山門大開,大氣莊嚴,門上有些斑駁的歲月痕跡,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副對聯,

上聯是:心存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

下聯是:持身修正見吾不拜又何妨

項楚跨過高高的門檻邁步走進觀裡,山頂空氣清新,陽光明媚,有鳥語,有花香,空氣中還摻雜著淡淡的香火味。

觀裡的地磚鋪的很整齊,並沒有凹凸不平的地方,應該時常有人翻修。

眼下是旅遊淡季,遊人香客並不多,時不時的有一兩人匆匆走過,嘴裡有說有笑。

項楚看著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些人只是來上香的,而且是很有目的性的來上香,除了上香以外他們並不關心別的事情,並無暇瀏覽此處風景。

項楚腳步很慢,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打量著觀裡的陳設,經過這些人時,他不禁在想,眼下這些人到底有沒有看到山門的那副楹聯。

觀裡並沒有見到有收費視窗一類的地方,也並沒有見到功德箱一類的東西,連香燭都是香客免費自取的。

項楚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扎著道家髮髻身穿青藍色道服的道門中人,這些人也不會和香客有過多的交集,有人詢問他們就耐心解答,無人詢問他們就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有人在清掃地上的落葉,有人雙手揣在袖子裡斜仰著頭看著天空,這些道人處處給人一種慵懶的鬆弛感。

項楚甚至還看到有道人坐在椅子上,在太陽底下打瞌睡。

打瞌睡的道人斜對面,兩名妙齡女子駐足在那裡,眼中盯著道人,不時的竊竊私語。

項楚距離這兩名女子並不遠,因為觀裡安靜的氛圍,即便她們是在小聲的竊竊私語,項楚還是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她們的對話。

“哎,你說,這人是不是睡著了?”說話的是一個短頭髮的姑娘,給人一種很陽光很社牛的感覺。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議論別人還不怕別人聽到。

“別亂說,道長可能是在打坐吧。”她身邊是一個梳著雙馬尾,帶著黑框眼鏡的女孩。說話輕聲細語的,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