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畢竟也是普通人。

戰鬥很快演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仇讓每一次揮刀,便有一名軍人就被攔腰斬斷。

軍人們一個一個的倒下,活著的卻依然不退,戰意更濃。

“住手,我讓你住手。”項楚歇斯底里的大吼,鼻涕眼淚齊流,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面目表情。

原來人在極度絕望的時候,真的會感官失禁。

步槍的子彈已經打完了,還有三名軍人站在場中,三人將步槍甩到背後,又從腿部槍套中快速拔出手槍精準點射。

仇讓身前的空中,懸浮的子彈已經匯聚成了一個個的球體。

這些軍人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蟲子的挑釁。

在這些他眼中的凡人面前,他一直都自詡為神。

凡人怎麼敢挑戰神?

“開始有些煩你們了。”他有些煩了。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漆黑直刀,眼神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一刀揮下,又是一名軍人倒了下去。

這一擊過後,場中還站著的,就只剩下了連長高明和陳榕了。

仇讓揮出一刀之後,動作絲毫不停,又是一刀揮出,巨大的空間裂縫一瞬間便蔓延至連長高明身前,眨眼間將他籠罩其中。

槍聲戛然而止,高明表情一僵,一股極致的痛感席捲大腦,上半身緩慢滑落到地面,鮮血如決堤一般從傷口流出,視線不受控制的開始傾倒向地面,落地的瞬間視線看到了身後的陳榕,肺部的氧氣已經明顯不足,伴隨著血液的流出,意識正在如抽絲剝繭般迅速退出,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肺部劇烈的擴張收縮,試圖獲得更多的氧氣,說出的話已經細不可聞:“哥哥先走一步了……沒能……把你們帶回去……是……哥哥……愧對你們的……父母了……下輩子……我還做你們的連長……你們……還做我的兵……”

仇讓看著場中僅剩的陳榕,原本收斂的嘴角再次揚了起來:“哈哈哈……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是不是很絕望?這下你應該意識到了吧,區區凡人,怎麼敢挑釁神!”

“去你媽的神。”回答他的,是陳榕的謾罵以及瘋狂射出的子彈。他再不管什麼精準射擊,一門心思只想將槍裡的子彈,射向眼前這個狗孃養的。

儘管明知道沒有用。

他想的很簡單,哪怕是死,也要多消耗他一些力氣。

這樣,這些被他們護在身後的人,才能多一分生機。

以肉體去換對方的子彈,這是無數華夏先輩們曾經做過的事情。

堵槍眼,炸碉堡,以命換命……

他腦海中回憶起曾經看過的一篇外媒的報道。

那是一場採訪,採訪物件是參與過朝鮮戰爭的一名美國老兵。

這一位在朝鮮戰場退下來的美國老兵說過這樣一句話,讓他一直記憶尤深。

“朝鮮戰場上,當我們接觸到華夏軍人眼神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一件事情,眼前這些華夏人不是來和我們分勝負的,這些華夏人是來和我們同歸於盡的。”

如今,陳榕也在做這樣的事情。像曾經的先輩們那樣。

華夏有魂,經久不息!

這,就是傳承的力量。

華夏,從來沒有垮掉的一代!

泱泱華夏,後繼有人!

“螻蟻怎敢?”仇讓抬起刀,這一次的目標,僅剩陳榕。

“我讓你住手……”項楚雙眼佈滿了血絲,一次又一次的衝撞著那道無形的壁壘,每一次前衝,又腳步踉蹌著出現在相反的方向。

項楚抬起自己的手掌,嘗試動用自己那時靈時不靈的能力。

“出來,出來……”項楚手臂青筋暴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