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點四十二分。

太平間外的走廊裡,一個虛幻的身影在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耶穌如來觀世音。我安梟這輩子除了高中偷看過一次女同學洗澡之外,可從來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況且那次我還什麼都沒看著。你們可一定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啊。”

安梟一邊在這兒漫無目的走著,一邊在心裡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全都挨個唸了一遍。

他在這兒已經轉了一個多小時了,到現在為止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它今晚不會出來了?”

正在想著,突然感覺背脊發涼,莫名感覺一陣心慌,身為靈體的誇張感知能力瞬間開到最大,猛然轉身,身體下意識的向後退出一大步,眼角的餘光掃到一張面目猙獰的臉也緊隨其後,剛要大叫,卻發現這張臉停在了距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安梟又往後退出一大步,這才看清這張臉的本尊。

青面,顴骨生長著高高的骨突,巨大的獠牙從嘴角往外延伸,將一張嘴誇張的拉長,身上的穿著似乎是清末民國時期的粗布長衫。

這是一個男性惡靈。最為醒目的是他胸前的鐵鏈。鐵鏈一頭將他的心臟整個洞穿,他自己也被鐵鏈牢牢的束縛著。鐵鏈的另一頭向遠處延伸,一直到走廊盡頭。

地縛靈是因為生前對某地有很深的執念,死後這種執念就會化作鐵鏈從他的心臟蔓延出來深入地下,將他牢牢的鎖在這一塊地方,使其靈魂永遠不能脫離出鐵鏈的範圍。因其被大地所束縛,所以稱其為地縛靈。

“我猜,它肯定掙脫不開這道鐵鏈。”

項然的聲音從地縛靈身後傳來。

順著聲音看去,安梟看到項然正牢牢的抓住地縛靈身上的鐵鏈。也正因為這樣,剛才安梟才沒有被它所傷。如果當時項然晚抓住一會兒,或者根本就沒有抓住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他就一陣後怕。

地縛靈被抓住後顯得非常暴躁。

它在掙扎,在反抗。它想要逃脫鐵鏈的束縛。

抓在項然手中的鐵鏈由於地縛靈掙扎的力量過大,而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別掙扎了。”安梟掏了掏耳朵,說道。“你以為你還能逃的了嗎?”

“瞪我幹什麼?想咬我啊?”安梟挑釁的說道。

照理說,這地縛靈被這麼簡單就抓住了,應該高興才是。安然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具體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不對!”一直旁觀的安然心突然中一動。

太容易了。

仔細回想一下,這個地縛靈能夠潛伏在這裡百年之久,又先後傷害了無數人的性命,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他們抓住?

就算是隨便一種靈,若是吞噬了百年道行,也不是這麼輕易就能被抓住的。靈體類的非人類智慧生命體之所以棘手,本身就是因為他們靈體的特性,使得他們能夠無視任何阻礙,來無影去無蹤,無跡可尋。更何況還是個即將成魔的地縛靈。

可它為什麼又如此輕易的就被抓了呢?難道是組織給的情報有誤?

是組織過度高估了它的危害性?

或許它根本就沒有情報中提到的那麼厲害?

這個想法也很快被他否定了。從以往的行動中看來,組織根本沒有出現過情報錯誤的失誤。

既然資訊屬實,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或許上次安梟出任務的時候已經重創了它,從而導致它的實力大幅度下降。

但仔細觀察地縛靈的狀態,似乎也不像是受過重創的樣子。再說安梟的實力他也極為了解。他的能力本身就不是擅長應對靈體的能力。所以這個可能基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