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白的引領下,慕容曉走到一處陰森的地窖前,僅僅是靠近,便能清晰感覺到木門內滲出的蝕骨寒意。門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鼓動,彷彿吟吟低語呼喚著慕容曉,讓她生出恐懼也生出嚮往。

上官豹在慕容曉授意下破開了門,寒意被上官豹身上的罡陽之氣驅散,原本深不見底、陽光無法觸及的黑色深淵,竟被上官豹照出些許生氣。

上官豹點亮一盞油燈,昏黃的亮光將窖內空間照亮一片,一段步梯延伸到漆黑的窖內深處。

腳步平穩的,上官豹一手舉著油燈,一手小心翼翼護著慕容曉。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搖曳,一片忽明忽暗光影浮動,二人一起緩緩向地窖深處走去。

順著上官豹探出的路,慕容曉一步一腳印地跟下去,寒意被上官豹特意散發的罡陽真氣驅趕,耳力靈敏的慕容曉聽著上官豹平穩的心跳,明知故問,“阿豹,你害怕麼?”

“除了主人的不信任和死亡,其餘我無所畏懼。”上官豹答得輕巧,答案簡短有力,油燈柔和的暖光打到其精緻的臉龐上,當真毅然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慕容曉拽著上官豹的手不自覺越發抓緊,說的話越發口是心非,“你……你若害怕,我們可以回頭的。”

上官豹頓住腳步,無奈回頭,不知是安慰還是嘲笑地回以一笑,溫聲道,“小姐,於我而言,不過是兩隻小鬼罷了,您儘管驅策他們,如若不從,我送他們上路便是。”

雖然不知上官豹哪來的底氣如此雲淡風輕,不過慕容曉確實安心不少。鼓起勇氣,繼續往地窖深處走去。

走到盡頭,是個密室。上官豹沒有躊躇,很順利就找到開門的鐵環,拉開了石門。

伴著一陣沉悶的“嘎吱”聲,石門開啟,裡面用屍油點燃的長明燈驀地大亮,散發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腥臊油膩味道。

長明燈環繞下,一個微微泛光的詭異大陣,陣中放著兩口大概只能放進七八歲幼童的小棺材,寒氣就是自這兩口棺材源源不斷散發而出。

“該如何喚醒。”慕容曉不覺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與散發溫暖的上官豹捱得更近些,問後面姍姍來遲的大白。

大白扭動身軀,再次纏上慕容曉的腰身,與其共鳴,“在他們眉心和唇上點上鮮血,他們便會甦醒。他們沉睡得久了必定餓極,會失去理智,必須馬上進貢。等他們吃飽吃滿意,就可以開始交涉。”

“你是說,這種玩意能讓他們滿意?”慕容曉嫌棄地指了指上官豹帶著的兩個碩大白麵饅頭。按照大白的要求,裡面沒有任何葷腥,只是和麵的時候,用了泡肉靈芝的糖水,甜膩異常。

大白一臉得意,尾巴高高翹起,“餓極了吃啥不是珍饈百味。帶著滿腔怨恨給蠱童喂生肉,蠱童自然嗜血殘暴;帶著美好願望給他們喂點小孩子玩意,他們其實很容易滿足。”

慕容曉半信半疑,鼓起勇氣過去開棺,誰知剛踏入陣內一陣頭暈目眩頓感不適,勉力退了回來。尋思該是這陣法對蠱有剋制,身負蠱母的她深有牴觸。看向一旁面露擔憂之色的上官豹,問大白,“非得用我的血?”

大白搖了搖尾巴,否定道,“只要是活人的血就行。不過上回強行封棺,喚醒他們的人還活著,無法達成新的羈絆。”

“羈絆?什麼樣的羈絆。”慕容曉問。

“蠱童一旦被喚醒,會遵循喚醒人的意願,產生一種無法割斷的聯絡。蠱童必須完成喚醒人一個夙願,喚醒人必須給他們承諾的獻祭。交易達成,他們便會再次沉睡,再次封棺。”大白回答。

“你的意思是,上回喚醒他們的人,完成夙願後食言了。沒有給他們承諾的獻祭,將他們強行封棺?”慕容曉震驚。直覺告訴她此人不會是元緋瑤,而是另有其人。遂問大白,“上回誰喚醒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