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曉,古樸的石板路,行人腳步聲逐漸密集此起彼伏,沿途貨郎們的吆喝叫賣聲越發響亮。

街道兩旁,商鋪鱗次櫛比,陸續掛起布幌、陳列商品。鐵匠的敲打聲、銀匠的鐫刻聲、木匠的刨子聲各種聲音交錯,悅耳異常。茶香、酒香、各種食品的香味充斥街頭巷尾讓人垂涎。孩子們的嬉笑打鬧,三三兩兩婦人們的家長裡短,整條金明南街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慕容曉慣常最喜歡的紅衣打扮,不過這次玩起了新花樣。

“你直接是小姐,我倆給你做丫鬟,不更好麼?”女裝打扮的慕少白,此刻蒙著面紗戴著兜帽抱怨。

慕容曉逛著攤子,吃了幾家的小點心,買了幾根雕刻得不錯的木簪,但凡本分做生意的都給了賞銀,報出旭日山莊三小姐的名號,安了這些日後作為慕容倩陪嫁的商家的心。

再位高權重受到感恩感謝心情總歸是好的。木簪也不嫌棄插到頭上,慕容曉佯作對綠枝道,“綠枝,你說我們仨站一起,誰更像主人家。”

綠枝最愛說大實話,特別讓人下不來臺的,“自然是慕少宗主,小姐你就像個陪嫁的小丫鬟。”

“就你多嘴!”慕容曉不滿地瞪綠枝一眼。

綠枝只當沒瞧見,安慰慕少白,“少宗主,不錯了,你沒看阿豹扮啥都不合適,只能東躲西藏遠遠看著。”

尋找了一下上官豹的行蹤,發現上官豹縮在一堆垃圾後面。這麼一對比,慕少白果真釋瞭然。

一路走來,無意間還吃上了天門山的瓜。

天門山掌門寒梅君並非坐化,而是被首徒沈寬勾結北蠻下慢性毒藥毒害,如今沈寬出逃天門山掌門之位懸空,北境群龍無首門防空虛,北蠻隨時趁虛而入。

北境局勢緊張,事關西爾法,慕容曉抿嘴垂目,發現身旁的慕少白掛著面紗難掩愁容,不禁疑問,“怎麼?你在北疆也有熟人?”

被看出來慕少白也不隱瞞,“最近我爹茶飯不思,應當是掛心我那在天門山的妹妹。”

“什麼?!”慕容曉驚,她只知道容月卿有個女兒拜入名門,沒想到居然是天門山,“她師父不會就是寒梅君吧。”

慕少白點頭,“好多天了,還沒有訊息。”

“去琳琅閣掛個尋人,我也著莊上人留意一下,她叫什麼來著?”

“容姝,身上與容晏一般有我爹的標記。”慕少白不知怎的,明明素未謀面,心中也生出對這個妹妹的牽掛,越發有兄長之姿。

“嗯,我記住了。”慕容曉默默記下。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來到了今天的目標,齊福客棧。

旭日山莊英雄帖出,多的是江湖豪傑各門各派齊聚洛陽,八寶樓、八仙樓這種高檔的住不起,各種橫街窄巷的客棧民房就成了理想的落腳地。

嫁妝單子上的齊福客棧就是其中之一。而今住了一批惡毒聞名的小幫小派,地痞流氓一般欠下房費餐費月餘,掌櫃跑到東家門前哭,桃熾支了銀子,只讓有求必應平安至上,照常掛賬即可,自有人會向他們討要。

話雖如此,掌櫃的小心翼翼,地痞流氓只會得寸進尺,提出的要求越發溝壑難填。吃喝無度,縱慾放肆,稍有怠慢拳腳恐嚇,醉酒鬧事聚眾鬥毆都成了常事。店內桌椅餐具換了又換,烏煙瘴氣得尋常客人敬而遠之,掌櫃的擔驚受怕苦不堪言。

“叮鈴鈴”清脆的蕩魂鈴響起,慕少白掛著慕容曉的蕩魂鈴,三人跨進了客棧,頃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少白月白紗衣揹著個琴,標準的慕容仙子打扮,身姿輕盈,臉紗兜帽哪怕瞧不見真容,一雙美目隱約驚鴻之色,冷豔、清雅、神秘異常。

綠枝在左,楊柳般的身段裹在亮眼的青衣中,稍稍凌亂的髮髻、散落髮絲幾縷,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