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得頗有中原富貴老爺的風範。獨獨一雙被高大眉骨襯得深邃有神的湛藍眼珠暴露其上官郎君的身份,全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與年紀造型不符的跳脫活潑。

匆匆趕來聽到慕容風抱怨,上官邪才“啊?”一頭霧水定睛看現場。

上官邪一路看來是越看越覺得驚悚,最後認出始作俑者,奇道,“濮嶺主,這是為何啊。”

上官邪在洛陽真的是有頭有臉,在場所有人都認識他,陳若蘭彷彿找到了靠山,對其道,“濮嶺主懷疑我們之中有殺他義弟餘鐵虎的兇手。”

“呵。”這是上官邪第一反應。這麼一聲笑勝卻千言萬語,簡直在嘲笑濮成礪荒誕。

發現這種場合笑出聲不合時宜,上官邪調整了一下表情,拖著尾音問一身狼狽的林正威,“林鏢頭,你無緣無故幹嘛殺人家義弟啊。”

“……”

如果林正威現在是完好之軀,必定撲上去與上官邪來個你死我活。

慕容風林正威沒打過交道,這位上官邪林正威是愛恨交加。

他早該奇怪,他這一沒本事二沒本錢的小鏢頭如何會得了這尊大菩薩的青眼。

原來還真不是因為他能幹老實好拿捏,完全因為他是他們家三小姐的親姑父!

還給鏢局起個什麼名?

鎮威鏢局!

此番驚心動魄美其名讓他賺夠傍身錢金盤洗手的鏢正是出自這位的手筆。

見著這位混賬如今皮笑肉不笑還拿他打趣,林正威是抽泣著發出怨婦般的控訴。

“上官大總鏢頭,你害得我好苦……”

林正威如此悽慘,上官邪略略內疚,伸手示意安撫林正威,對濮成礪笑臉盈盈,“濮嶺主,這林府上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殺你義弟這種事想必是個誤會。”

誤會?濮成礪能不知道這是個誤會。可惜這個誤會無論濮成礪或是苦主都無法接受。

濮成礪稍稍收了氣焰,負手而立語氣仍是充滿威脅,“不知上官堂主到此又是有何貴幹。”

上官邪挽挽袖子拱手笑道,“濮嶺主有所不知。只有為大莊主曜日堂辦事的時候,我才是堂主,尋常不過鎮威鏢局一個小鏢頭而已。”

上官邪這是要將自己所作所為與旭日山莊、上官財神撇清關係,濮成礪明知故問,“何出此言?”

上官邪淺笑,說話聽上去總是客氣而真切,彬彬有禮哪怕驚世駭俗也不像在說什麼羞恥之事。

“濮嶺主有所不知。我們一族出身大漠,長期近親繁衍難以為繼,別無他法只得舉族遷徙到中原,奈何中原繁文縟節太多,語言又不通,我們舉步維艱難有立足之地。”

“那又如何?”濮成礪沒聽出用意。

“別看如今少有名堂,當年落魄如芻狗死不足惜。貴人們瞧不上我們,尋常百姓只當我們是怪胎、蠻夷。但凡能有人向我們施以援手,哪怕於他們而言無足輕重也屬實不易。”

不知不覺上官邪斂了笑意,垂目回憶起了往事,重傷垂危在路邊,所有人都棄他而去,一隊鏢隊走過對其視若無睹。眼看鏢隊走過,一個水囊拋到了上官邪的手邊,上官邪只依稀記得那是梅庭鏢局的旗子。

濮成礪隱隱聽出來上官邪這是要知恩圖報,“這麼說,你是受過這梅庭鏢局的恩惠?”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們這麼說了?”慕容風繼續冷嘲熱諷。

“那你們到底想說什麼!”濮成礪青筋一冒氣勢再起。

慕容風甩起裙襬轉身就走,理都不理。

見時機成熟,上官邪那溫暖的假笑又堆回臉上,再次說出一番讓中原人不忍卒聽的話,“風她們都是透過各種渠道採買回來的風塵女子,族長後來乾脆盤下了官衙的一座教坊司作我們繁衍之用,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