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的敘述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斥道,“我兩任夫人,就沒聽說過嫌棄我貌美的。”

誰知慕容曉想都不想脫口而出,“荼山姑姑霸氣自生,容夫人溫柔賢淑,哪裡是我能比的。”

“說得你見過我夫人一般。”容月卿故去的那位夫人一直是他的逆鱗,一旦觸及嗔怒上臉。

柳花月生怕慕容曉觸怒容月卿,誰曉得年紀輕輕的慕容曉一語成讖,“人我是沒見過,但想必在那位夫人眼中,爺定是位頂天立地能為其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的男子漢大丈夫,根本不在意你的容顏。”

猝不及防的。慕容曉的話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捅進了容月卿最柔軟的地方。

貌若婦人專修媚術的他怎麼都無法理解,再尋常不過的一普通女子緣何一顰一笑均能讓其心動。更無法理解自己緣何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哪怕是其故去多年的現在。

愛人逝去的悲慟隨著時間的沖刷不但無法淡忘,反而像瘋長的藤蔓佔據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慕容曉的話猶若暮鼓晨鐘,讓他更加明確這位夫人緣何無可替代,心中一痛藉故離開,當夜抱著容夫人的墓碑失聲痛哭,別有洞天的所有人包括慕容曉都被嚇得膽戰心驚。

還好,翌日容月卿除了眼睛有點腫,是神清氣爽不復往日憂鬱,大夥這才鬆一口氣。而容月卿看慕容曉的眼神不一樣了,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有事沒事都要撩撥戲弄一番。

“這小丫頭啊真什麼都敢說。”柳花月半是讚賞半是氣惱。

“這樣才好,比那些拖泥帶水玩弄人感情的賤人強多了。這豪爽的性子隨荼山,難怪荼山喜歡。”說著,容月卿已經可以站起身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只小風車,風車有個拉繩拉起來乎溜溜的無風自轉,容月卿看著心情好了許多,忽而好奇,“這些日子,那小丫頭除了毀了我那株杜鵑可還幹了什麼混賬事?”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柳花月又是覺得好笑,總感覺只要是這丫頭做的事情,都美好而有趣。

“爺你是不知道,你放她自由行走,她真的哪裡不能去就能到哪裡。別說夫人的院子,少爺小姐的房間無一倖免,不知怎的還尋到了墓園,欺負我家小默默,欺負得可帶勁了。”

浮石群中有一處平地,泥土肥沃適合種各種奇花異草,故去的容夫人就長眠於此。負責打理守護這一片的正是柳花月的孩子——藥師柳曲默。

柳曲默是個啞巴,精通藥理和他舅舅柳冬木一般是個蟲語者,性格孤僻常年不見生人,兢兢業業守著園子從不踏出園子半步。就這麼一個人,不知怎的也能惹到慕容曉,慕容曉是閒來無事就變著法子戲弄他。柳曲默被逼得找柳花月柳冬木求助,蟲笛沒了頭飾被揪掉,披頭散髮的一看就是倒了大黴。

容月卿見柳花月眉眼彎彎,哪有半點心疼兒子的模樣,“你不心疼?”

“心疼啥呢,我看他倆玩得挺好。我好久沒見我兒子這麼有人味了。但凡宗女說喜歡,我就將他送出去。”

容月卿這才回過味來,“你這是琢磨跟我搶兒媳。”

“爺,情愛之事哪有什麼搶不搶的,各憑本事唄。”見容月卿已無大礙,柳花月不等容月卿廢話,扭著她的楊柳腰揚長而去。

看著柳花月得意的模樣,再想到柳曲默的身份與姿容,容月卿有點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