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對醉仙樓的事很上心,第二日把知縣、主簿、縣尉等一應官員都帶來了。

身為知縣的李允,見來的地方是醉仙樓,微微皺眉,他雖是附郭縣令過得比較苦逼,沒有尋常百里侯的威風,但平日去的也都是正店。

而今劉成請他來一腳店,讓他不免要多想幾分。

劉成似乎沒有察覺,徑直走進酒樓,將眾人領入雅間,分主次落座後,便閒聊起來。

主簿看了一眼李允,轉過頭對劉成問道:“劉縣丞今日怎想到來此處擺宴?”

“尋日裡那幾家正店吃膩了,偶爾換間小店,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李允見劉成一臉神秘,也來了興趣,“此間有何特色?”

“縣尊稍待,頃刻便知。”劉成笑嘻嘻的賣起關子。

說話間,有夥計敲門,問詢是否上菜,應允後,酒菜快速上桌。

李允看了眼酒菜,訝道:“這是炒菜?”

“正是!”劉成笑道:“我初見咱縣裡酒樓能有京城都難見的炒菜,也是如縣尊這般驚訝!”

一旁的主簿插嘴道:“此足可見縣尊為政有方!”

一眾官吏連忙點頭誇讚,馬屁盈天。

李允抬手虛壓,夾起一筷子菜,笑道:“諸位同僚,切莫奉承本官,都來嚐嚐這炒菜如何。”

眾人見狀也紛紛動筷,吃過之後皆是稱讚不已。

“確實別有一番風味!”李允吃過一口後,笑道:“別看我等官身,可在東京城,尋常卻也沒有銀錢去那樊樓,沒想到今日在姑蘇倒是嚐到了這炒菜的滋味。”

劉成拿過酒,給李允斟了一杯,道:“縣尊是河北人士,自古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不妨再嚐嚐這酒。”

“哦,不知這酒又有何不同?”

“烈酒,非豪傑不能飲!”

李允聞言向杯中看去,只見酒水清澈,不見渾濁,端起一聞,酒香濃郁,一口飲下,只覺一條火線由喉入腹,轉瞬又直衝腦門,不禁讚道:“好酒!”

幾人聞言也紛紛舉起酒杯,這些本地官吏素來喝慣了米酒,對於這種酒精度數頗高的酒,其實不大習慣,但見知縣誇讚,也都跟著讚揚起來。

“砰...砰...”

正說話間,又有敲門聲響起,開門一看,來人正是王岡。

李允笑道:“玉昆,今日竟也在此,快來坐下說話!”

李允自是認識王岡的,州試成績不錯,他的臉上也是有光,教化有功。

王岡笑道:“與朋友吃飯,聽聞縣尊在此,便來拜見。”

“哈哈,那你可得嚐嚐這裡的炒菜和烈酒!”

“縣尊有所不知!”劉成開口道:“這炒菜和這酒便是玉昆弄出來的!”

李允聞言詫異道:“哦!玉昆竟也精通易牙之道!”

王岡忙搖手道:“哪裡是我創造出來的,不過是拾前人牙慧,書中偶得!”

李允奇道:“何書竟有這炒菜之法?”

“《齊名要術》中便有炒雞子之法!”

李允恍然,他自是看過此書的,讚許的看向王岡,說道:“此書於北朝而成,看過者如過江之鯽,而能從其中悟出炒菜之法的,怕也只有玉昆你一人。”

“縣尊過譽!不過是我這人喜歡奇淫巧技,不務正業罷了!”

“何出此言?”

“此書於巫醫百工有用,可他們多不認字,自然看不懂此書,而讀書人,能看得懂此書,卻不屑為之,王岡也是湊巧佔了個便宜。”

眾人見他說的有趣,紛紛大笑起來。

“唉,卻還是讀書人還不多啊!此乃教化不利!”李允笑了幾聲後,嘆道:“本官於任上已近兩任,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