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引用】:

南北驅馳報主情,

江花邊草笑平生。

一年三百六十日,

多是橫戈馬上行。

———————— 戚繼光

祝淮陰拿下通州以後,按照吳天臨行前的吩咐,留下兵馬鎮守沿江等地。而後在楚玄策的護送下,回了淮陰城。

她不喜歡待在鹽瀆,反而更喜歡在鹽幫以前的淮河別院裡排程四方。在這裡讓她覺得隨意且心安。

今夜,她正坐在第一次與吳天相見的廳堂之上,笑盈盈的拂拭著那柄斬骨刀。平日裡被其珍若性命的長斧,則隨手丟棄在了腳邊。

祝淮陰拿著手絹,仔仔細細的擦拭著刀柄,就連刀刃也擦的鋥光瓦亮,寒光閃閃。

“哎呀~”祝淮陰小聲驚呼。

許是刀刃的鋒利超出了她的預計,她適才想著心思,一不留神,割傷了手指。

祝淮陰笑而自語:“臭東西,和你那個不要臉的主人一個樣,就知道欺負我。”

此時,廳堂外有侍衛快步來報:“廠督大人,有一封東海八百里加急文書剛剛送來。”

“念。”

“不成,是大夫人的親筆信,寫的讓您親啟,卑職不敢擅動。”

“速速拿來。”

侍衛遞上書信,祝淮陰接過以後,揮揮手讓其退下。

她掀開黑巾,望著書信封面上娟秀的字跡,心裡有點忐忑,滿腹狐疑:“霜央給我寫的信?好端端的給我寫的哪門子信啊?

別是那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回了家以後,已經向他幾位夫人言說了要接我過門吧?

還是嘟嘟那個小胖丫頭回去亂說話了?

壞了壞了,霜央別是寫信罵我來了吧?吳天,你個狗東西,你夫人要是敢罵我,我就呼你臉,左臉呼完呼右臉,我讓你撥撩我。”

祝淮陰將信放在桌上,自顧自的在廳堂之上踱步,心裡很是沒底,全然不知要如何是好。

她三番五次走到桌前,欲伸手拿起書信,看看內裡到底寫了什麼,怎奈遲遲沒有勇氣面對。饒是她祝大小姐威震江南,此時也患得患失。

祝淮陰兜兜轉轉,直走了數十圈,終是把心一橫,心道:“老孃豁出去了。霜央要是罵我,我大不了不回去了。那個臭男人倘若心裡真的有我,他定會來此處尋我。

可是我要是不回去,會不會顯得我心虛啊?罷了罷了,待我看看信裡說了什麼再說吧。”

祝淮陰鼓起勇氣拆開信封,片刻後,先是眉頭緊鎖,而後汗流浹背,坐在大廳之上神色數變。

霜央在信中言說,聽趙大頭說起各路大軍進展順利,東海已經派遣官員去往各地任職。那麼想來前線軍情已定,為何吳天離家數月,遲遲未歸啊?

霜央還在信中暗示,聽嘟嘟胡言亂語,小孩子話當不得真。即便就算是假假真真,也不至於嚇的吳天不敢回家啊!還是溫柔鄉里捨不得走了?

霜央說怕直接寫信給吳天讓其難堪,並且她一個婦道人家往軍前送信徒惹人笑話。

方才寫了私信,隨同軍報,送到了祝淮陰手中。讓其良言相勸吳天,儘快回府。

祝淮陰看完以後,緊緊攥著拳頭,剛剛止血的傷口再次滲出血跡,染紅了整個掌心。

她從這封信裡品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吳天竟然沒有回東海城,不然霜央不會有此一問。

此時距離二人通州分別已經過去一月有餘,水路再慢也不至於一個多月還沒有到達啊!

祝淮陰慌了心神,為了穩妥起見,她急忙喚來侍衛,吩咐道:“你去,給我找一個以前漕幫跑船的水手來一趟,我有些事情想問一問。”

侍衛說道:“廠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