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靜之時,吳府後院有一隻信鴿,悄無聲息的飛入夜色之中。

話說吳天心憂宋鐵柱,這一路幾乎沒有任何耽擱,不眠不休的換馬狂奔。眾人晝夜疾馳,終於在次日夜裡趕到揚州城外。

吳天身子骨都快顛散架了,挑開轎簾跳下馬車,抬頭望了一眼緊閉的城門和城頭的守軍,當即命繡衣衛上前叫門。

守軍偏將聽聞是吳大人親至,黑燈瞎火的,眼睛瞪的溜圓都瞧不真切,分辨不出真假,只得命人進城通傳給大將軍知曉。

良久以後,楚玄策爬上城頭,待吳天開口喚他,方才認出確是吳天本人親至。趕忙命人開啟城門,將一眾人馬迎了進去。

楚玄策抱拳行禮:“主公,您怎麼還親自來了?”

吳天顧不得寒暄:“自己人,閒話少說。鐵柱怎麼樣了?”

“前幾日被流矢擊中胸口,破甲箭穿胸而過,鎧甲都沒防住。宋將軍當時跌下了馬,隨後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這幾日又高燒不退,一直昏迷不醒,可愁死我了。

萬幸今日中午之時,三夫人領著桑道長先您一步進了城,已經給宋將軍服用了湯藥,並處理了傷口,好似還敷了什麼外傷之藥。

據說傷情尚看不出有沒有好轉,還需靜候。哎,主公,是我護衛不力,還請主公責罰。”

吳天搖了搖頭:“你又不是鐵柱的護衛,哪裡有護衛之責?我不能因為他是我兄弟就胡亂怪罪旁人。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莫要自責。鐵柱現在何處?”

“揚州府衙後宅。三夫人和桑道長正在守著他。”

“祝淮陰人呢?”

“也……也在府衙。”

“哼!領我前去。”

“遵命。”

楚玄策陪著吳天來到府衙,祝淮陰和環兒等人早已得到訊息,皆跪在府衙大堂之上,低頭不語。

吳天顧不上責備她們,當先上前攙扶起桑老道,憂心忡忡的問道:“道長,鐵柱怎麼樣了?”

“箭矢穿胸,虧得他身強力壯,硬扛到了現在,尋常人早已死了。雖未傷及心脈,但傷口化膿,恐性命堪憂。

貧道來時帶了不少名貴藥材,已經替其處理了傷口,也煎服了湯藥給他喂下。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過來了。”

吳天紅著眼眶點了點頭:“有勞道長了,他人在何處?我現在能不能看他一眼?”

“在後衙廂房之中昏睡,尚在昏迷,人事不知。主公可以看一眼,可莫要出言驚擾了他。”

“行。”

吳天隨著桑老道去了後衙,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祝淮陰與環兒二人。

吳天並未走進宋鐵柱的病房,他知道自己一路風塵僕僕,如果這時候冒然進入恐會帶入細菌,加重傷情。遂只是隔著窗戶,望了一眼床榻之上的自家兄弟。

桑老道從旁說道:“主公暫且放心,我已經遣退了傭人,我親自在這兒守著。如有任何突發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醫治。”

吳天拉著桑老道的手:“辛苦道長了,我知道道長你一定會盡力,多話我就不說了。盡人事聽天命,你竭盡所能吧。”

“屬下一定全力以赴。”

楚玄策低聲問道:“主公,你一路趕來肯定辛苦了,要不要先行休息?”

吳天早已疲憊不堪,言道:“給我找一間廂房,夜深了,有什麼話明早再說。”

“好。”

吳天沉沉睡了一夜,次日天明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簡單用過餐食,來到府衙大堂之上。

楚玄策正坐當中處理公務,見吳天前來,急忙起身讓位。

吳天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坐你的,鐵柱昏迷不醒,大頭沒有派人前來接管政務之前,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