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一臉疑惑,但還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皇帝的下文。

皇帝一臉無奈地開口道:“雲崢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緩緩地將胡烈使臣來都城求和之事告知顧雲崢,胡烈使臣表示他們願歸順大圩。

還願意每年上供百匹良駒和百兩黃金,但他們想為新上任的胡烈王求娶大圩的公主。

皇帝一臉愁容,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雲崢啊,你知道我就金容這一個女兒。

皇后知道要將金容嫁於胡烈,已經整整三日以淚洗面,不吃不喝了,我實在是不忍心將金容嫁過去啊。”

皇帝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便想到將朝中大臣中年齡相仿之女收為義女,封公主名號,送往胡烈和親。

可是這大臣家裡符合條件的女子並不多,而最合適的便是沈家的沈聽晚。

寡人便尋來沈大夫來商議,可不成想,他竟當場與朕生了氣,還揚言要辭官回鄉!”

顧雲崢靜靜地聽著皇帝的話,雖面不改色,但此刻心中大驚。

他的雙手在衣袖中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只有四個大字:“萬萬不可!”

見顧雲崢神色凝重,沉默不語,並未急於開口回應,皇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微微仰頭,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宮殿的穹頂,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便接著自言自語了起來:

“朕也深知此事頗為棘手,若強行下一道旨意,將沈聽晚嫁過去,怕是會引起沈大夫的強烈不滿,甚至可能引發朝堂的動盪。

畢竟沈大夫在朝中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這些年來,他為官清廉,深得民心。

在諸多事務上也為朕出謀劃策,於情於理,朕都不能輕易得罪於他。

而且朕如今這身子,每況愈下,自知時日無多,而目前太子之位尚未確立。

朝中各方勢力暗流湧動,正是動盪不安之時,還需要沈大夫這樣的忠臣良將全力輔佐,以穩固朝綱啊。”

顧雲崢靜靜地站在一旁,仔細聆聽著皇帝的話語,心中暗自思索著應對之策。

當聽到皇帝話語中的猶豫和無奈時,他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皇帝,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道:“皇上,臣以為此事不必操之過急。

經上次一戰,胡烈的精銳部隊已全被我朝英勇的將士們斬於馬下,其元氣大傷,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往日的實力。

況且如今他們新王剛剛登基,國內局勢尚未穩定,正是有求於我們的時候,在這等形勢之下,我們也不必侷限於朝中重臣的嫡女。

不妨從他們的妾室之中找尋合適的人選,將其賜封公主名號,併為她的母家抬高身份,給予一定的榮耀和恩寵。

或者為那些願意配合此事的大臣稍微提升官位,這樣一來,既滿足了胡烈求親的要求,又不會觸碰到朝中重臣的核心利益,這棘手的問題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皇帝聽聞顧雲崢的這番話,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眼中滿是讚賞之意。

他微微欠身,面帶喜悅地誇讚道:“雲崢啊,朕就知道,在這關鍵時刻,叫你回來是沒錯的。

你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為朕排憂解難,提出如此周全的計策,實在是朕的肱股之臣啊!

其實,朕還有一事要交予你去辦。”

顧雲崢聽聞,立刻抱拳鞠躬,身姿挺拔而恭敬,聲音沉穩而有力地說道:

“請皇上吩咐,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皇上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