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斜沉入水下的時間不算長,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距離河面半米左右的位置下,河水居然是正常的顏色,甚至還帶了些清透的濃綠,所以,當一個龐大又漆黑,還長著齧齒的怪魚向他咬來時,他看得很清楚,並且驚恐地睜大了眼角天生呈耷拉狀的狗狗眼。

“嗯唔”

此時的毋斜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剛才的那通折騰讓他的喉嚨裡又嗆進了很多水,肚子都快飽了,也正是這種“飽腹感”,才讓他清明瞭幾秒鐘,但在這幾秒鐘之後,太陽穴處的擠壓感和視線的發黑,讓他再毫無反抗之力。

彥琛就是這個時候跳進河裡逮住毋斜的後脖領子的。

“???”

深黑色的魚瞳眼底突然多出了一抹淺色的身影,哲羅鮭在感受到彥琛身上留有的彥淮的氣息後,猛然剎了個車,卻始終遊移在兩人周身,遲遲不肯離去,像是在辨認什麼。

河岸上的人已經站起身了,但河裡的平靜讓他們就算槍口對著也不敢妄動。

老癢試著衝裡喊了一聲:“毋斜!你怎麼樣?”

“太叔,剛才跳進去的應該是個人吧!”

三麻子雖說下過幾個墓,但經驗也不多,都是跟著太叔長見識的,除了敢殺人且沒殺過人外,某種程度上,他和毋斜一樣,都只是個青頭,面對這種情況,生物本能的恐慌還是佔據了上風。

譁——

破水而出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連忙警惕地循聲看去,隨即,問出口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一道淺色的身影提溜著毋斜翻身上岸,這兩人都渾身溼透,彥琛的長髮更是不聽使喚地糊了毋斜滿臉,看上去好不滑稽。

彥琛嘴裡一邊嘀咕著罪過罪過,一邊撥開自己的頭髮,雙手按壓著毋斜的腹腔上方。

“呃咳咳”

沒過多久,毋斜嗆出的水就順著一側的嘴角流出,淌向了耳朵。

彥琛和老癢見狀,搭手將人給扶了起來,可毋斜還在吐,並且大部分都吐在了彥琛的衣袍上,一時好不狼狽。

然而,當事人卻沒多大反應,甚至還在心裡唸叨:這倒黴孩子到底嗆了多少水啊!要是再晚上來一步嘖嘖嘖——

彥淮看著已經安全的兩人,收回了自己的威壓,但視線仍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河岸邊的其他人。

即便不知道他們具體姓甚名誰,但絕大部分特徵還是比較容易辨析的。(以下的人物介紹雖然帶上了稱呼,但彥淮還是不知道的,提在前面只是為了更方便閱讀)

太叔,持槍,城府很深,身上有血腥氣,是個老練的土夫子,不排除是汪家人的可能;

李老闆,三角眼,狐狸笑,商賈的氣息很濃,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自己親自下墓,應該是這次盜墓行動的發起人;

王老闆,長得人高馬大,右手上帶著黑皮手套,且有邪氣覆蓋,但左手持槍時並不生疏,血腥氣比太叔身上更重,這種人一般目的性很強,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還要再看看;

涼師爺,看上去只是個普通人,但能加入到這次盜墓行動裡,顯然也非泛泛之輩;

三麻子

彥淮看著那人後背處逐漸彙集起來的黑霧,知曉這人應該活不久了,便不再過多關注。

毋斜很快就醒了,但整個人都蔫兒蔫兒的,睜開眼看見彥琛時,還以為自己昇天見到仙女兒了

“我,我嘎了?”

彥琛不解,嘎是什麼?這孩子的腦袋是不是被泡壞了?

“你他孃的沒沒沒沒嘎!”老癢舌頭打結,毋斜沒出事,他顯得很高興。

“老癢?”毋斜慢慢回過了神,“我沒死啊?”

“呸!別別別說死不死的,你命大著呢!他他他他救得你!”老癢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