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慶臉色瞬間變化,憤怒道:“你給我搞清楚,我現在是在命令你完成,不是通知,更不是商量!我一個市長想要對市屬國有企業的人員進行調整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看見許安慶當場發飆,其他人都默默低下了頭。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

偏偏這個裴靖澤就不按常理出牌,一次又一次頂撞、挑釁這位新任市長大人,在他們看來這和瘋子沒什麼區別。

裴靖澤當然知道許安慶想幹什麼,他就是想透過此次人事任命,逐步蠶食自己手上的人事權。如果自己這個國資委主持工作的常務副主任都不能任命下面企業的幹部呢,那今後自己還憑什麼去開展工作?手下的哪個人還會忌憚自己?早就全跑去找許市長的門路了,那和架空自己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要想改變現在這些企業的現狀,人事是最為關鍵的。裴靖澤已經和寧偉、曹凱通了氣,不能把那些沒有能力、沒有專業知識、沒有水平的只知道撈錢或者拿幾年年薪就退休的人安排到企業上來任職。

裴靖澤說:“市長,我是市委市政府任命的國資委黨委副書記、常務副主任,我對全市所有國有企業的人事任命負有責任,而且我不要各級政府出來的幹部到國企任職,關於這一點,組織部的曹凱常委,甚至是市委寧書記當時都是點頭同意了的。”

眾人一聽這話沒毛病啊,他是市委市政府任命的國資委領導,那人事任命權當然在他手上,而且出了岔子自然也是由他負責。

更何況別人直接說這件事已經得到了寧偉和曹凱的同意,難道你市長想直接挑戰書記的權威嗎?

許安慶聞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裴靖澤,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市政府的幹部,還是不是市直單位的負責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寧書記,怎麼著?我們市政府已經領導不了你了?非得市委領導的話你才聽?”

他是真的生氣了,今天裴靖澤已經數不清多少次用寧偉來壓他,簡直是就是茅坑裡面掛桿秤——過分!難道自己堂堂一市之長還指揮不了你一個副處級幹部嗎!?

就在大家都以為市長髮火後裴靖澤會有所收斂的時候,卻不想他繼續一語驚人道:“如果市長是這樣開展工作的,那就請你直接發話,你說安排誰我就安排誰,你說誰當領導我就讓誰當領導,但是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們要說清楚,這些人事任命都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將來你提拔的幹部出了事,或者他到崗之後不能帶領企業有所改變,那我和國資委不承擔任何責任!”

裴靖澤這一招實屬是將了許安慶的軍。如果順著裴靖澤的話走,那將來出了任何事情都和對方無關,自己提拔上來的人犯了任何錯都是自己的鍋,這是肯定不行的。

如果不順著裴靖澤的話走,那自己收回成命,豈不是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敗給他一次?

進也不行,退也不對。許安慶只得繞道而行道:“這個問題我們下來再討論,現在先去各部門實地看一看工作情況。”

“等會兒!”裴靖澤出聲制止道,“許市長,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個心急的毛病。你現在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只要確定我和國資委不用承擔責任,我馬上讓人事科去考察,把你安排的兩個幹部提上來。”

其實不是裴靖澤非要咄咄逼人,而是隻要這兩個人的任命一確定,那將來許安慶再想往國企裡面安插人手都要三思而後行了。用兩個副職換改革後的一堆正職,這麼划算的買賣裴靖澤怎麼可能放過。

見許安慶不接話,裴靖澤繼續嘲弄道:“莫非是徐市長對自己安排的兩名幹部都沒有信心,擔心他們做不好工作給自己添麻煩?若是這樣那你就當場收回命令,我也可以大方的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士可忍孰不可忍!許安慶被徹底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