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序亦是震怒,只是他的怒不像賢妃一般浮於表面,帝王發怒,內行於心。

他雖笑著,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多了幾分怒色。

“胡椒粉?”

嘉妃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哪來的胡椒粉,臣妾倒是沒有聞到。”

賢妃忽的扭頭,眼睛瞪大,眼神帶著怒氣而犀利:“一定是有人私自攜帶了花椒粉末入殿!皇上,求您明查!”

林珍漓:“……”

她還真是易燃易爆體質,走哪哪出事,賢妃這意思不就是說她一進來大皇子就出事了,豈不是是暗指是她攜帶了這花椒粉。

林珍漓略一思索,隨後屈膝下跪:“皇上,皇后娘娘,事關大皇子,嬪妾為表清白,自請搜身。”

自己老實些,總比待會賢妃鬧起來被迫搜身要好得多。

顧淮序揚一揚眉,示意春雨帶林珍漓進殿去搜身。

“慢著,翠紅也去。”

林珍漓輕嗤一聲,不以為意。

她被春雨帶入殿內,春雨仔細搜了她的身子,連裡衣的夾層都沒有放過,結果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另一邊的皇后也請求皇上查一查她和嘉妃,皇上雖推脫了兩次,但還是拗不過皇后執意如此。

嘉妃嘴上絮絮叨叨的,雖有幾分不情願,但也還是起身隨皇后去了內殿。

“回皇上,幾位娘娘身上什麼都沒有。”

賢妃的平靜的臉色幾乎都要掛不住了,她的嘴角一滯,不敢相信地看向春雨,隨後又看向翠紅,只見翠紅朝她搖了搖頭。

賢妃的心一頓,她的眉頭緊皺,下意識地抱緊了大皇子。

她的眼神警惕,就好像一隻護雛的老鷹一般。

皇后從她的面上劃過,心中一沉,只怕真的不是賢妃做的,她沒有狠到對大皇子下手的地步。

皇后端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賢妃,想看看接下來如何。

賢妃眉心微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皇上……臣妾一時關心大皇子,情緒有些激動了。”

嘉妃冷嗤一聲:“賢妃娘娘可真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這事給圓過去了,皇后和臣妾可是搜身才獲得了清白,以臣妾看賢妃自己身邊的人才要好好查一查!”

賢妃被嘉妃一嗆,不甘示弱的回應道:“難道本宮會害自己的孩子嗎!劉太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太醫聞言,也是眉頭緊皺,既然是沒有花椒粉,那便不是花椒的緣故,可大皇子唇角的口水……

劉太醫搖了搖頭,實在不想捲進這一場風波之中。

“這,小兒多啼哭,奶水也食得多,微臣也只是從唇角的口水猜測罷了,不過微臣可斷定大皇子不是病理性吐奶。”

不是病理性,那便不是有人投毒或下藥。

顧淮序的眉頭越鎖越深,他坐直了身子,瞥了一眼大皇子:“景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吐奶的?”

“約莫……有七八日了。”

賢妃答道,她對大皇子的事情瞭如指掌,根本不用乳母來回答。

嘉妃撫了撫鬢邊的髮絲,淡淡道:“皇上,若不是有人故意害大皇子,難不成是有邪祟作祟?”

嘉妃無意的一句話,引得顧淮序輕嗤一聲:“宮中能有何邪祟。”

皇后聞言,也點頭附和:“皇上說的是,可這是在行宮,一年咱們也就來這麼一回,有些人氣兒,所以也比宮中荒涼,鬼神之說雖不可盡信,但……”

皇后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顧淮序的神色已經漸漸鬆動了,他抬抬手:“喚欽天監來。”

儘管是這個時候,顧淮序也不願召巫師來聽那些鬼神之言,只是召來欽天監問話。

欽天監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