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裡,總共只有三個人。

沈椿棠心裡一沉,不敢置信自己的猜測。

她的一雙眼睛,被強光刺激出了水液,她不知道那是血還是生理性的眼淚。

“你,是你,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一個凡人……

沈椿棠呼吸急促,遠山眉緊緊蹙著,望著步履從容走出來的雪俊少年,“你到底是誰?”

她已經是金丹期修為,可是這人卻能輕易破了她的靈壓,並且僅僅一招,就讓她立於慘敗之地。

這股恐怖的實力,怎麼可能是凡人擁有的?

奪舍?

沈椿棠皺眉苦思。

也不可能,奪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掌握身體的主動權!

邵闐身後,李鈺躺在地上已然斷了氣。

沈椿棠喉結滾動:“你想幹什麼?你想殺我?你哪來的膽子!”

邵闐聽著對方咆哮,面色巋然不動。

他一步步逼近沒有反抗之力的沈椿棠,奪過她的乾坤袋,輕而易舉抹掉了上面的神識,將香囊拿了出來。

沈椿棠看著他的舉動,呵呵冷笑:“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潛伏在我師姐身邊有什麼目的,我師姐知道你不是普通凡人嗎?”

驀地,沈椿棠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神色淡漠的少年:“那日,問心階上站著的人是你?”

沈椿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但邵闐並未反駁,讓她心裡更涼。

這怎麼可能?

沈椿棠死死盯著逼近的神只少年,腦海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碎裂,炸得她慌亂又狼狽。

刺啦——

扎入沈椿棠身體的冰翎簌簌消失,猶如極速退去的潮水,卷帶著她的血肉,一片片剝離。

“啊”,沈椿棠沒忍住慘叫出聲。

剝落之後,鮮血淋漓的面板令她頭皮發麻。

但她並不是膽怵這些。

她眼睜睜看著邵闐輕而易舉抹掉了一個金丹修士的神識,將她乾坤袋裡的東西一樣樣毀掉。

直到邵闐抽掉了她髮髻上的紫色髮帶,她倏地瞪大眼睛,聲嘶力竭:“那是我的,你憑什麼毀掉!”

“是你的嗎?”譬如神只的少年面容冷峻,“我娘子的東西,我替她拿回來,你急躁什麼?”

沈椿棠咬緊齒關,她知道自己今日或許難逃一劫了。

她低估了這個身無靈力的凡人。

她早該在那幾個外門弟子被丹藥毒死的時候就警醒,提前下手除了他!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沈椿棠這一瞬間,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她想到了那個大雪飄零的冬日,她娘帶著她輾轉飄零,歷經艱辛找到侯府。

她們被侯府下人攔住:“破乞丐,要飯也不挑個好時辰,偏挑在我們小世子生辰來,主子們都忙著迎賓呢,哪有空打發你們,滾滾滾,滾遠點,真是晦氣!”

她娘低聲下氣的說好話:“大人,您行行好,我跟侯爺是舊識,您就幫我通報一聲,告訴她,有個叫宛秋的女子,請求再見他一面。”

女人猶豫再三,將腕子上就算和女兒餓肚子也捨不得當掉的鐲子取下來遞了過去。

下人沒料到破乞丐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他自己也不識貨,但看鐲子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帶著瑩光,敲擊翠體音質清脆,心裡就起了貪心。

反正今日來侯府的賓客多,侯爺為人樂善好施,是出了名的仁善君子,到時候自己就說見乞丐可憐,放出去吃點殘席。

侯爺沒準還會褒獎自己。

下人心裡有了結論,看向母女二人時依舊是趾高氣揚的:“放你們進去也不是不行,不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