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送他的那個香囊,也就只有一個錢袋,裡面裝著十幾顆下品靈石。

蓮厭皺眉,站在床邊思忖了會兒。

指尖勾上少年腰間細帶。

但猶豫了會兒還是沒能扯下來。

腦海裡天人交戰。

在做禽獸和不做禽獸之間,選擇了後者。

蓮厭垂著眼睫,注意力也全在少年腰帶上,壓根沒發覺在她勾上腰帶時,邵闐根根分明的眼睫顫了一下。

蓮厭搬了個圓凳過來,執起少年受傷痊癒的手仔細端詳。

她早就注意到邵闐的這雙手了,這雙手跟它主人一樣秀氣好看,手指瘦削而修長,指甲圓潤乾淨,冷白的面板下依稀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

有點涼,蓮厭摸著他的手揉了揉,想將自己的體溫渡過去。

揉弄了手一會兒,蓮厭又將目光投到那張精緻的俊臉上。

摸過、揉過、抱過,還沒試過親親。

要不要親一口試試?

蓮厭目光遲疑,看向邵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尊散發靈力卻毫無抵抗力只能任人採擷的清冷佛子。

親還是不親?

邵闐眼眸閉著,其餘感官便愈發敏銳。

他能感受到小仙子久凝不散的注視,也能感應到小仙子挑上他腰間繫帶時的遲疑,他面色不動如山,薄薄的眼皮底下卻風捲雲湧。

就在邵闐緊繃著,鎮定地裝睡時。

額頭突然輕觸上一抹柔軟溫熱。

眼皮下的瞳仁猝然顫動,睜開。

呼吸也亂了調。

少年被放在床榻上靠著,蓮厭一隻手託著他的側臉,微微俯身就親到了額頭。

春寒料峭的季節,少年穿得單薄,沒了靈力罩的屋子又沒燃生炭火,透著微寒。

蓮厭唇貼在少年微涼的額頭,覆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她的下頜對著邵闐的眼睛,並未看見在她起身之際,少年那雙幽暗深沉的墨色眼眸又立即合上了。

蓮厭檢查了下自身靈力,發覺親一下似乎跟抱一下增長的靈力差不了多少。

她倒也不失望,能增長就是好的。

而且她估計以現在每天靈力增長的速度,約莫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衝擊元嬰了。

衝擊元嬰和結金丹又不一樣。

元嬰期會牽引劫雷,天降異象,如果她留在南墟山渡劫,定會被發現隱藏實力,所以她要在宗門大比結束後,想辦法先離開濯光宗。

蓮厭轉眸看向闔眸熟睡的少年,眼神炙熱,她現在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碰一碰他。

可是她這樣到底是不對的。

她每碰邵闐一次,心底的道德就會譴責她一回。

蓮厭心裡嘆了口氣,可惜小可憐似乎很反感別人的碰觸,對誰都冷冷淡淡不交心,約莫也沒有跟她結為道侶的打算。

將少年放平穩下去,腦袋後墊上軟枕,又拉好錦被,蓮厭走了出去。

屋門開了又合,隨夜潛入一陣冷風。

邵闐睜開了眼睛。

屋裡長明燈還燃著,並不昏暗,他盯著房梁,目光發直,兀自沉默了半響,抬起手背搭在了額頭上。

那裡溫熱早已散去。

但手背覆了一會兒,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灼意,從手背鑽入,沿著筋脈灼燒得一顆心滾燙。

他想起白日裡,那個叫沈椿棠的少女充滿敵意的挑釁,秀出小仙子送她的禮物。

小仙子不明所以,他卻知道沈椿棠是故意的。

可他明明可以不必理會,凡塵三百載,不論是凡人還是修仙人士,亦或者妖魔,對他而言只是過客。

然而他卻心中升起不虞,想衝上去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