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丫頭,原紅蕖如果是女子書院的院長,以你們的關係,將二丫頭她們幾人安排進入女子書院,那豈不是容易得很。”薛姨媽暗戳戳地使壞。

“姨媽這話說的那書院就像是她家開的一樣,就算是她家開的,那還不得要考試才能進去。”王熙鳳知道薛姨媽肯定沒安好心。

她都聽說了,薛寶釵考試沒透過。

當初大言不慚的說要進京選秀呢,人家那一批選秀的宮裡面都封上女官了,她薛寶釵還在家裡沒動靜。

又說要考女子書院,聽說沒考過去。

書院裡面來了三個老師來面試薛寶釵,最後老師走了,薛寶釵哭的快昏過去。

她們娘倆還沒有回到榮國府,薛寶釵沒有考上女子書院的訊息就已經傳進了王熙鳳的耳朵裡。

這就是管家的好處,不管大事小情,就別想逃過她的眼睛耳朵。

“你們這關係,比親姊妹都還要親,還需要考試?鳳丫頭這是怕在原紅蕖哪兒沒有這樣大的面子,她不肯給你行這個方便吧?”

薛姨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王熙鳳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唇角一勾,笑道,

“姨媽,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女子書院的束脩你知道是多少嗎?”

薛姨媽還真不知道,只聽說過,不便宜。

但是再不便宜,又能用得了多少錢,他們薛家家大業大,這點銀子不算什麼。

這時王熙鳳接著說道,

“束脩是半年一交,兩百兩起步,這時最基本的。此外還有平常的校服,一季是四套,厚薄各兩套,首飾配飾都是一樣的,這也要從書院領取,還有平常用的筆墨紙硯,書包課本,單單這是這些開銷比束脩都還要貴。”

“這樣算下來,一年的開銷差不多就要上千兩銀子,三個姑娘一年就是三千兩。書院裡面每個年階是三年,三年下來就要上萬兩銀子”

“再加上平常還要和同學聚會,還有書院組織的詩會,踏青,賞月等等,這些時候可以不用穿書院的院服,那麼穿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不能比別人家姑娘的要差,有了衣服,首飾呢?是不是也要拿得出手的?”

“原先咱家的姑娘們平常出門做客,也就那麼幾家,平常衣服也都足夠。若是去了書院,多了許多同學,這樣的同窗情誼。姨媽你說若是同學家中辦個什麼宴會,做個生辰什麼的,衣服首飾是一項,禮品又是一項,這筆開支也是不小。”

“咱們這樣的人家,哪怕是內裡不行了,外頭的場子也還要撐起來。原來只是爺們兒們撐著,現在要是給姑娘們都去外頭讀書了,是不是姑娘們也都要將面子給撐起來?”

“姨媽家只有寶釵一個姑娘,又是家大業大的,自然不會將這些放在眼裡。咱們家年齡適合的是三個姑娘,若是都去書院,這麼算下來,家裡面一年的收成得有一小半都填了進去。其他人就扎著脖子,不要吃飯好了!”

王熙鳳不是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將三個姑娘送進女子書院裡面去薰陶薰陶,不曾想原紅蕖給她算了一筆賬,王熙鳳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年幾千兩銀子,不是幾百兩。

如今她又沒有掙那些昧良心的銀子,她的錢來的也不容易。

再說,最近薛姨媽也沒有來買“藥參”,弄得王熙鳳都想去找人看看,要不要讓薛蟠出點意外,再斷一次腿,她好發點財呢!

薛姨媽聽了王熙鳳算的這賬,也覺得這書院實在離譜,讀一年書,一間京城好地段的鋪子就沒了。

尋常人家誰敢這樣讀啊。

“這女子書院,收費貴成這樣,沒有人管嗎?”

“姨媽,書院裡面的女學生,非富即貴,咱們這樣人家的女子進到裡面,那身份也不排不到前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