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雖然渾身沾滿了血、但依舊可愛的少女,她的臉頰貌似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泛紅,顯然不像是在撒謊。

但這就輪到巫連奇怪了,

他明明記得,當初老鷺查到紅鴞的資料時,特意和他說過,這把血刀是不會被殺意衝昏頭腦的,這才在沒有刃御師的控制下獨自趁著血災跑出了鍛造中心。

所以,一直以來巫連都覺得【血獵】其實更多是戰鬥力加成的詞條,也可以拿來補血,而他則完全把殺意最大程度釋放這個作用當做單純的添頭,畢竟他一直都以為紅鴞不是那種會被殺意左右理智的刀娘,開著【血獵】再去放任殺意釋放,也是出於保守而加上的一道保險而已。

但這種情況的出現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紅鴞差點就失控砍了自己。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

“喂~咳咳!你們兩個,好歹注意一下場合吧。”

西蒙的聲音從不遠處幽幽地傳來,二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相互抱著站在血泊裡的,而周圍則全是面色複雜的刃御師們。

刃御師們面面相覷了一番,多少都有些無語和尷尬。

把血怪殺光、然後站在這麼噁心的地方里抱著秀恩愛什麼的,

也真是神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兒了啊。

十分鐘後。

“直席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我們先行撤退嗎?”

西蒙點點頭,朝著發問的刃御師說道:“沒錯,既然血潮已經被清剿完畢,趁著這個機會,我和巫連會繼續進行救援任務;至於你們,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如果可以的話,優先建立和安全區的聯絡,趕回去的第一時間就調動車隊支援,記得帶工程型的百夫長也過來,這邊的道路需要疏通。”

“可是,只有你們二位的話”

說話的刃御師很快便閉了嘴,他也突然意識到,這支隊伍很可能99的戰力都託付在巫連和紅鴞身上了,身為一個普通刃御師,也許真的還犯不上為他們操心。

巫連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毛:“行啦,回去睡大覺不比在這兒心驚膽戰的強?那些身為刃御師的責任心還是留著等重建之後惠及民眾吧,我們幾個沒問題的。”

如此一來,那些刃御師就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只能心存感激地接連朝二人敬了個禮,隨後一個個手腳麻利地收拾好能帶走的可能用上的裝備,沿著來時的路朝著安全區返回了。

巫連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看向頭頂血色的天空。

“好了血災啊血災,那就讓我看看吧,你還能變出什麼花來?”

“砰——!!”

古樸陳舊的大門被猛地撞開,一抹嬌小的粉色身影略顯狼狽地閃進屋內,跌跌撞撞地跑到長桌前,轉而跑到桌尾處,對著一位打扮和艾瑞爾相像的、同樣是修女模樣的刀娘開口:

“智使智使大人,不,不,冰基路,冰基路小姐!救我,救救我!”

名叫冰基路的刀娘緩緩睜開眼,略顯詫異地看向她:

“蕾茲你怎麼才回來?露邦咔之前還找過你,說你是——呀!這是怎麼搞的?”

她這才看到,【怠惰】的右臂居然已經不翼而飛,駭人的血塊在齊整的斷口處凝結著,甚至依稀能看到慘白的骨茬。

“是是因為,那些可惡的人類他們有一種黑色的武器,不知道為什麼咳啊~!別碰那裡,求你了!救我,為我治療!”

宅邸大堂的另一側,一位身著黑衣、但髮絲和面板卻白皙得過分的刀娘款款邁步,順著階梯走下來,看到【怠惰】的右臂不見了後,嘴角頓時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哦呀~我們的蕾茲小姐原來也會受傷麼?你的特殊能力是忘了用嗎?”

【怠惰】猛地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