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地方?還會有誰的刀娘?

除非,她是上面那些人窮盡一切都想要尋找的

“無趣的沉默啊。”

少女再次開口,淡灰色的眸子被眼皮遮住些許,顯露出一絲不滿:

“那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天啟降臨的終始之證,代表著征服,是勝了又要再勝的白駒之騎,但當然,也許這個稱呼更適合我”

她說著,淡然抬手,方才那三位哨政刃御師屍體所留下的黑色汁液流淌到她的腳邊,被不知什麼力量抽離化作了一股股黑色的霧氣,

霧氣在她手中環繞了片刻,隨著少女的手指一捏,三柄刻畫著華麗紋路和銘文、閃著寒光的鋒利飛刀落入手中。

“我乃四啟之首,【瘟疫】,麻煩各位,請站在原地乖乖別動,盡情享受被災厄吞噬的痛苦吧,好嗎?”

“嗖——!!!”

瘟疫的手上沒有任何的動作,但三柄飛刀的其中之一卻猛然劃開道道破空聲,以極快的速度嗖地飛出,當著所有哨政刃御師的面——

扎穿了那位哨政隊長的腦袋!

那位隊長臨死前恐怕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死因,兩顆眼珠還顯露著大大的驚訝,人卻已經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開始消散體溫。

哨政刃御師們驚恐地看著自己隊長突兀倒下,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猛地回頭,卻只能看到越發濃密的紅色霧氣在將自己團團包裹。

“啊啊啊!!發生了什麼!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救命,救命啊,我還不想死,攻擊,給我攻擊!”

“主人,我也找不到目標了!主——呃啊啊!!!”

“”

一位位被霧氣籠罩住的哨政刃御師開始面色變得鐵青發紫,隨後抽搐著跪倒在地,不斷張大著嘴試圖往外吐出什麼,又像是想要拼命呼吸,但顯然兩件事都詭異地做不到,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隨後,一具具軀體開始逐漸蔓延變成黑色,汁液噴灑的聲音輪番響起。

但這些刃御師裡也不乏經驗豐富者,他們很快便意識到是霧氣不對勁,果斷地戴上了早就背在身後的氧氣面罩,試圖藉此抵抗【瘟疫】的攻擊。

可就在他們準備對【瘟疫】發動反擊時,一柄柄殺意裹挾著的利刃疾速飛來,在下一秒便再次收割掉了四五位哨政刃御師的性命。

他們在一開始便陷入了被動的局面,眼下更是如同沒了頭的蒼蠅,

那詭異的紅霧不僅可以將他們變成一灘噁心的黑水,甚至還有著隔斷殺意的作用,在它變得越來越濃之後,這些刃御師甚至沒法透過殺意感知來探測【瘟疫】的位置了。

輪番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甚至其中還夾雜著零星的開火聲——不僅是因為霧氣和飛刀的威脅,更是因為四周不知何時居然湧上來了一大批血怪,而且個個都伺機而動,絲毫不像之前那樣毫無章法地進攻,而彷彿被某種力量指揮一般,居然形成了戰術。

在各種完全超出這些哨政刃御師認知的輪番攻擊下,一位位刃御師和刀娘接二連三地倒在地上,刀娘戰亡後崩碎成破片的聲音也接連響起。

最後堅持下去的,是一臺僥倖未被優先襲擊的百夫長駕駛員,他面色驚恐地在駕駛室裡扳著操縱桿,但從觀察窗裡能看見的,除了紅色如血的霧氣,就只剩下了刃御師的屍體、以及其他百夫長的殘骸。

他的臉頰早已被汗珠蒙上一層,外面單調到甚至有些可怕的砍殺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甚至又寂靜到有點可怕。

機甲再次換了個方向,步履蹣跚的模樣甚至像極了一個無措的人類。

但駕駛員依舊什麼都看不到,除了一片茫茫的紅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