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慘叫的聲音,尤其是來自氰風的聲音最為尖利具有穿透性,甚至被距離不算近的巫連聽了個清清楚楚。

紅鴞看到,一向面色古井無波的巫連,此刻的眼中居然顯露出些許的訝異。

她稍稍湊近了些,有些疑惑地剛要問,巫連便先一步開口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他指的,是“正常”的刃御師之間的對決,是“正常”的伶刃姬之間的廝殺。

一直以來,只有紅鴞和他打過實戰,巫連沒用之前的那六把普通刀娘打過除了木偶機僕之外的其他東西,所以也並不知道在殺人時、尤其是伶刃姬之間作戰時正常的情況該是怎麼樣的。

如果將紅鴞的刀比作一柄相當可觀的利刃,那麼它切東西時的利落程度是同樣可觀的,不需要過多的拖泥帶水,也不需要太過冗雜繁複的思考,

揮刀,落地,想一個還算帥氣的pose,對手往往就會連人帶刀娘一起人頭落地,

殺了這麼多人,巫連甚至都沒有太犯惡心過,因為只是血而已,沒有過於恐怖的景象,也沒有太多血肉模糊的廝殺場面,他只是揮刀、結束、離場,然後回去泰然自若地喝上一杯酒。

但此刻的場上,身上均帶有重傷的07、氰風,以及同樣承受著相同傷害的索倫森和霍半頁,所展現給他的卻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場景。

他們的戰鬥就像是在拿一柄鈍刀進行的,

沒有快速斃敵的手段、沒有屬性洗點,沒有特殊詞條,

有的只是一招一式的切磋,甚至刃御師之間的心理博弈,必要的時候甚至還要冒險來放任殺意的溢位,來達到自己的戰鬥目的。

而這種勢均力敵的較量,往往是血腥且殘酷的。

一手捂著腰、絲毫不敢低頭去看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流了出來的07,面色慘白地看向自己身前的氰風,

她的狀態顯然更差,斷了一根手臂不說,本體刀刃被破壞時的劇痛讓她與自己主人的精神連結都險些斷開,霍半頁大喘著粗氣強撐起身子站起來,眼中閃爍著一抹不知名的色彩。

索倫森的嘴唇顫了顫,依舊選擇了勸告,冷冷開口:

“她已經不能再戰鬥了,該把理智放到第一位了。”

可出乎他和07預料的是,終於將嘴裡倒吸著的冷氣喘完的霍半頁,居然冷笑一聲說道:

“理智?理智是什麼?我走到這一步就不是靠理智爬上來的!”

“為了你的刀娘著想呢?打地下賽的瘋子都不在乎自己打廢多少把刀嗎?”索倫森冷眼回應道。

二人的說話被擂臺四周的收音裝置很刻意地順著喇叭播放並擴大,這兩句反倒讓觀眾席上的人們再一次沸騰了。

而冬璐蓮也彷彿火上澆油般對著麥克風吶喊:

“我聽到了什麼?!一位退役的哨政刃御師居然在場上說出了這種話,是在拷打我們以前經常參與地下賽事的黑馬選手嗎?觀眾朋友們!如果正在戰鬥的是你們,聽到這句話時,心中會不會燃燒起一團無名的熊熊烈火呢?!!”

白野鷺的肩膀因那有些無奈的冷笑而顫了顫:“還真敬業啊。”

果然,同樣聽到了觀眾席上吶喊聲和零星摻雜著的幾道噓聲的霍半頁,死死地咬了咬牙:

“你說我是瘋子?那我就他媽讓你看看,瘋子是怎麼戰鬥的!”

說著,他再次操控著氰風,強逼著她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刀!

“主人!我我已經”

原以為霍半頁會選擇投降的氰風面色頓時一驚,抿了抿嘴,眼中露出一抹猶豫和為難。

“你已經什麼?!!你想說什麼?說啊!”霍半頁的怒吼聲在腦海中迴盪,讓她的肩膀縮了縮,險些溢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