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麼完美的計劃,從開始搶劫到逃離,一切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

他們甚至摸清楚了這片地區的巡警巡邏習慣,以及警屬伶刃姬的分配,甚至在科隆沃的那場血災裡搶出了一把對伶刃姬靈能武器,還因為它犧牲了一個兄弟。

可換來的結果呢?

一切的計劃都被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刀娘打破了,讓他們輸得徹徹底底。

思緒越拉越長,忽然間被一陣迫近的腳步聲拽了回來。

黑髮青年甚至不需要抬頭都知道該怎麼做,他抬起自己的手,破罐破摔般沉聲道:

“重判我吧,我是主犯也是領頭,只要你們想。”

一抹冰冷的金屬質感從手腕處生硬地傳來,拷得他有些生疼。

他抬起頭,果不其然,看到的是正在將自己和其他的幾位同夥控制住的巡警,但有一位正在走近的男人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結合那人的模樣,以及那位詭異的刀娘,他似乎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麼。

察覺到他眼神的巫連微微一愣,隨後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俯視著問道:

“怎麼,看到我才想起來她是誰了?”

黑髮青年睜大了眼睛,看著巫連以及正伸手挽住巫連脖頸的紅鴞,嘴巴張大了好幾次,方才顫顫巍巍地說出口:

“血血鴞?!”

巫連淡淡一笑,預設了他的猜測。

“可是為什麼?!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也正在被那些條子和哨政追殺嗎?!為什麼!”黑髮青年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他向前湊近巫連,睜大了的眼睛佈滿血絲,不過很快便被巡警拽了回去。

看來他們昨晚正忙著準備搶銀行,所以沒打聽到夜城官方的訊息,自然也就不知道夜城已經默許巫連的存在了。

見他那副不解的模樣,巫連倒也懶得解釋,只是抻了個懶腰:

“哎——偶爾幹件好事兒感覺也不錯,你就當是自己倒黴唄?”

只是可惜了,明明帶滿了子彈,趕到時想象中的警匪槍戰卻已經結束了,他還以為自己能找個位置射個爽呢。

黑髮青年臉上的表情忽然冷靜了下來,或者說那先前的激動已經變成了深深的無奈:

“呵呵我聽說過你的事蹟,也對你相當敬佩,但他媽的再倒黴我也想不到自己會不明不白地栽在你的手裡啊。”

面對以恐怖的氣勢、一己之力將夜城籠罩上一抹陰影的巫連和紅鴞,他甚至想不到還能有什麼事是比這更憋屈的了,

他坐過無數次牢,每次逃出來都會把負責抓自己的警長或偵探用屬於自己的方式折磨致死,但面對巫連呢?

這個男人已經近乎於成為夜城和科隆沃灰色地帶的傳奇人物了。

此刻的他只為鯨鯊和其他那些被打昏過去的刀娘感到不值和慚愧,

早知道那個刀娘是紅鴞,幹嘛還要讓她們墊後啊!

傍晚,夜城哨政所屬第二監獄。

狹窄且充滿鐵鏽味的監禁室裡,被銬在鐵製桌前的黑髮青年聽到了門被開啟的聲響。

他緩緩抬起頭,推開門走進來的正是西蒙,那個他自然早有耳聞的直席刃御師。

“呵”青年露出一抹帶有些許不屑的苦笑:“我何德何能,讓大名鼎鼎的西蒙直席來盤問啊?”

“注意你的言辭!”一位刃御師大聲斥道,但被西蒙抬手製住:

“無妨,你們先出去吧。”

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屋內很快便只剩下了西蒙和黑髮青年,就連葵紋都不例外地被請了出去。

“為什麼是我來審問你,在這之後相信你會明白的;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吧——”

西蒙從包裡翻出一塊硬紙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