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金色的劍雨終於有了消停的趨勢。

巫連目光復雜地抬頭看向競技場頂部,縱使這座巨大的建築中央的鏤空相當大,但依舊有不少巨劍扎穿了棚頂、並在觀眾席上挑選了幾位幸運觀眾。

對於那些人的死,巫連只能安慰自己,這些是出於預料的事情,和他無關了。

很快,身旁傳來一陣零碎而又似乎帶有些許怒意的腳步聲,巫連不用回頭都能猜得出那是誰。

沿著身後的通道氣喘吁吁跑過來的西蒙在巫連面前站定,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顫抖著嘴唇開口:

“你那陣都是些什麼?!”

巫連淡淡回頭:“一道沒來得及收力的攻擊,和她臨死前——哦不,是死後的亡語。”

葵紋詫異而又有些憤憤地說:“那一擊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啊!還有那些其他人”

“你不是還沒死嗎?小狐狸精?”紅鴞同樣笑著轉過頭,深邃的目光帶著些許挑弄。

“你——”

“行了,葵紋,確實如她所說,我們人沒事就行。”

深知和眼前這二人講不了什麼道理的西蒙嘆了口氣,將葵紋勸住後問道:

“接下來怎麼辦?”

巫連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場上,他看到,隨著劍雨越來越稀疏,那些先前第一波落下的金色巨劍正在化作點點金黃光粒消散掉,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那感覺簡直就像是某種魔法,毫無預兆地從天而降、又幹淨利落地消失個無影無蹤。

“正常走流程,比賽該怎麼結束就怎麼結束,然後回家。”巫連抬頭看向觀眾席的位置,在看到白野鷺幾人一個沒缺後,鬆了口氣回答道。

“啊?可是這場上已經鬧翻了,還怎麼指望比賽繼續——”

“好的那麼觀眾朋友們!看來就在剛剛,經歷過一場由我們的血鴞和艾瑞爾帶來的、相當精彩且毫不拖泥帶水的對決賽後,比賽的現場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請你們回答我,這能成為澆滅我們熱情的一盆冷水嗎?!!”

冬璐蓮的聲音忽然間再次在喇叭上響起,雲梯上,先前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她依舊在眉飛色舞地拿著話筒播報,彷彿剛剛完全沒有出現過什麼同事在身旁被扎死的突發情況。

這是什麼?這就叫敬業。

正在巫連幾人對冬璐蓮的職業精神感到深深的欽佩和無奈時,場上卻緊接著回應起一道道依舊如浪潮般的喝彩:

“好好好!精彩!精彩!不愧是血鴞啊!!!還有這種刺激的東西,票沒白買!哈哈哈哈!!!”

“好刺激好刺激,能親眼看到蓮蓮的身影、能看到如此強者之戰,就是死,也值回票價口牙!!!”

“什麼冷水!只有比賽的結束才能壓滅我們的熱情!!!”

“”

巫連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怔怔地伸手抹了把臉:“真離譜兒。”

數小時後,競技場辦公室內。

走進辦公室的巫連透過窗戶看向場內,那裡已經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幾位還沒走的觀眾,剩下的就是工作人員和散落一地的各種綵帶、應援棒、小旗子了。

“我聽說您拿到了這座競技場的大頭股份,所以那些損失恐怕也是落在您頭上了吧,也許該道歉?”巫連看向窗外,雖然嘴裡是這麼對老闆說的,但眼裡卻平淡得看不出有半點歉意的樣子。

訓練場老闆,啊不,應該叫競技場老闆,連忙賠笑:

“怎麼能這麼說呢,那點小損失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咱們之間需要計較這個嗎?”

巫連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向他。

很刻意地在拉近關係啊。

“好啦好啦,”還未等巫連繼續說什麼,老闆彷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