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連根本不需要睜眼,他當然知道那雙手來自於誰。

“洗完了?”他的意識緩緩清醒了些,嘟噥著問道。

身後的紅鴞沒有回答,那雙手繼續如兩條蛇一般在自己腰間簌簌地遊離摸索著,不乏挑弄意味。

巫連嘆了口氣,沉聲道:“也該讓我休息休息嘛,今天太累了。”

紅鴞依舊沒有回答,只是手上摸索的動作越發大膽了,指尖繞過衣服的下襬,緩緩探向上下衣的邊縫,作勢就要伸進去。

“”

巫連皺了皺眉頭。

不對。

紅鴞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哪怕是在床上也一樣,

她縱使性子比較急,但一般在這種事上都是喜歡循序漸進的,她習慣將自己當做獨屬於她的東西去珍惜,從來不會著急成這樣,畢竟他又不會跑。

何況,這種感覺也不對勁,那雙手傳來的觸感

並不熟悉。

就在這一瞬間,巫連微睜著的眼睛猛然睜大!

因為他依舊聽到,浴室裡還有水聲在響!

那不是紅鴞!

巫連猛地從床上彈起,墊在腦下的左手飛速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支左輪,同時毫不猶豫地抬肘便向後一頂,當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如鋼板般堅硬的力道,頂得他生疼。

是刀娘!

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一股強勁的殺意驟然襲來,巫連連忙翻身從床上一滾落到地上,同時右手紅黑光芒驟然乍現,血鴞落入手中,直指前方!

藉著窗外城市的點點霓虹燈光,巫連隱約看得清那正坐在自己床上的刀孃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體型要比紅鴞嬌小得多的少女,粉色的頭髮顯得異常亮眼,一半的劉海將她的臉頰遮住,但依舊可以看得出對方長得不賴,

這刀娘身上穿著的衣服和紅鴞的常服相近,但整體是粉黑色搭配的,看起來就是一位穿著比較亞文化的少女而已。

但僅此而已嗎?

巫連冷峻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兩柄剛剛一擊落空的粉色雙刀上。

當然不是,她莫名其妙上了自己的床,不僅想要他,甚至還想要了他的命。

看著巫連手持那柄血色太刀的警惕模樣,粉發刀孃的眼中短暫地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很快便被緊接著顯露出的挑釁蓋過:

“哦呀哦呀~本來還打算讓你臨死前爽一爽呢,可惜啦,沒機會了呢~明明是個帥小哥哎。”

聲音也是毫不意外地好聽,但巫連可完全沒心思欣賞,他的意念一動,與紅鴞建立起精神連結。

浴室的水聲輕微地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嘩啦啦響著;但與此同時,浴室的玻璃門被悄無聲息地緩緩推開,身上裹了一件單薄浴巾的紅鴞將刀刃喚出,壓制住殺意,光著腳緩步從浴室中挪出。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紅鴞後,巫連反倒冷靜了不少,不過他暫時還不太敢出手,

畢竟自己和眼前這個粉毛的距離太近了,而他又不清楚對方的屬性點——剛剛那曖昧到極致的摸索,都只是停留在衣物表面,因此算不上是身體的接觸。

巫連的眼神狠了狠,

該死,早知道讓她再摸兩秒了。

等會兒,這是什麼話啊,還好沒在腦海裡表現出來,否則紅鴞非殺了自己不可。

“這麼先入為主地就跑進來了,不打算自我介紹嗎?”

巫連冷靜地笑了笑,問道。

“哦?你這是想要了解我更多一點?好呀好呀,那就自我介紹一下吧,反正說不說也都無所謂呢:我是隸屬於長桌十四的七宗——‘怠惰’,當然我有名字,不過有點太長了,我自己都懶得念。”

長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