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連看著西蒙那震驚與冷漠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神色,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我不隨便殺人,那幾個巡警要是嘴巴能幹淨點、辦事不那麼絕,那幾個刃御師要是手裡能少幾條人命,倒也不至於會被紅鴞砍了。”

隨後,他頓了頓,語氣略有些自嘲地開口:

“或者說,我該為自己無意間的欺騙道歉嗎?”

“小哥”葵紋握刀的手有些顫抖,與之一同顫抖著的是她的瞳孔。

作為刀娘,她對紅鴞產生過不太好的預感,但她依舊沒想到真相會是這個樣子。

西蒙深吸一口氣,抑制住正在起伏的胸口:

“不,告訴我你參與調查的原因。”

“原因?”巫連回答得很乾脆:“一開始的確是為了讓你別太懷疑我,不過呢,這個動機在昨晚就變了。”

巫連轉向艾蘭,目光在看向他時冷意更甚:

“第一個問題”

“‘白鷺’現在在哪?”

這句話一出,原本就已經震驚無比的西蒙和葵紋臉上的表情更是猛地一怔。

而艾蘭則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樣,笑著開口: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啊?很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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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艾蘭的話猛地頓住,因為他忽然間感到一道莫名涼意從自己的右腿倏地劃過。

“啪~!”

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右腿極其乾脆地從大腿中段斷裂開來,隨後啪地一聲倒下,掉落在地。

下一秒,右半邊身體忽然間失去了平衡的他一下栽倒在地,鮮紅的血液如擰開了龍頭的水一般,從那無比平整的動脈切面汩汩地流出,頓時染紅了他身下的大片地面。

劇烈到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艾蘭猛地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讓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他緊咬著牙關,拼盡全力忍住大聲慘叫的慾望,同時顫抖著目光抬眼看向嵐殘。

是誰?什麼時候發起的攻擊?場上還有第四個刃御師嗎?為什麼嵐殘她沒有出手

而在視線聚焦到自己的刀娘身上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只見站在自己身前的嵐殘,同樣愣在了原地,她的右腿僅僅只比已經摔在地上的自己多支撐了一兩秒,隨後便也極為乾脆地當場斷開。

出於精神連結的緣故,他們此刻都在承受著雙重的斷腿劇痛,而這一切,都來源於此刻站在艾蘭身後、剛剛甩手將刀身上的血液抖淨的紅鴞。

僅用一條腿支撐著站姿的嵐殘拼命忍著劇痛,一步一步跳到倒在地上的艾蘭身旁,一手扶著旁邊的牆壁,另一手舉刀指向紅鴞,但此刻的她持刀的手已經在控制不住地打顫。

刀娘對戰鬥的感官最為靈敏,而嵐殘在剛剛居然連紅鴞出手的動作都看不清,下一秒便將她連著自己的主人一同砍斷了一條大腿。

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只要巫連想,眼前的紅鴞完全可以毫無阻攔地把自己和主人當成雞來殺。

這對身為獵殺者刃御師的艾蘭而言無疑是個天大的打擊,而對嵐殘的打擊只會更大。

但出於伶刃姬的職責,她只能拿起刀繼續面對紅鴞,別無選擇。

紅鴞的臉上扯著她那標誌性的陰險笑容,步步逼近,卻在看到嵐殘舉刀指向自己後微微一愣,隨後歪頭,朝著不明所以的嵐殘咧開了嘴角——

“砰——!!!”

一道沉悶而又迅速的驚人悶響驟然炸開,裹挾著道道煙塵,艾蘭只覺得站在自己身旁的嵐殘忽然間消失了,而隨著煙霧散去,他扭過頭才看到,嵐殘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