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刺鼻的醫藥水味道瀰漫了整個空間。

盛星黎坐在病床前,聽著醫生跟她說著唐越州的傷勢。

他都昏迷整整一天了,卻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說了很多專業術語,聽在盛星黎耳裡,就是很嚴重的意思。

仔細回想,跟唐越州在一起的這段日子,甚至是上輩子,她都很少見到他身體如此虛弱的一面。

他可能情緒會低落,會失控,然而他的身體,似乎自始至終都有無窮無盡的爆發力,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然而現在,盛星黎看著他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張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劇烈的痛。

可是她沒有哭,也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安靜地坐在病床邊,小心翼翼地握著他的掌心,等著他睜開眼醒來。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顧知雅尖銳的聲音,響徹在深夜寂靜的長廊。

“你讓我進去!我要見他!”

“他身體那麼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倒下!”

“他在裝病嗎?”

“他一定是故意裝病,不想見我!”

“唐越州,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你都休想擺脫我!”

“……”

盛星黎深吸一口氣,片刻後,她站起身來,不急不慢地往病房門口走去。

咔噠一聲,緊閉的病房門被開啟了。

在病房外大吵大鬧的顧知雅驟然安靜了下來。

她抬眼看向盛星黎,“唐越州他……”

顧知雅話音未落,只聽見啪的一記重響,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她的右臉上,她的半邊臉被打偏了過去,瞬間留下又紅又腫的巴掌印。

顧知雅捂著自己那張臉,不敢置信地瞪著盛星黎。

“你……你打我?”

盛星黎冷漠地盯著她,“打你怎麼了?”

“我是唐越州他媽,你敢打我……”

“啪!”

盛星黎又是一耳光甩了過去。

這左右開弓真是把顧知雅給打蒙了。

“顧知雅,你再提他名字,再跟他吵試試?”盛星黎身子擋在病房門口,擋的嚴嚴實實,“我知道你沒心沒肺,所以我也不指望你良心發現,但你要再嘰嘰歪歪,我就打爛你的臉,撕爛你的嘴。”

跟前的女孩漂亮嬌軟,可說出來的話又兇又狠。

顧知雅無法想象她會做那樣‘歹毒’‘可怕’的事情。

“你敢!”

盛星黎輕挑了下眉頭,“你試試我敢不敢?”

“你……”

顧知雅氣急敗壞,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過去就要抓盛星黎的頭髮,另一隻手也沒閒著,作勢要往盛星黎身上扇去。

可她還未能碰的了盛星黎一分一毫,就被一旁的唐鷹給拽住了手腕。

“你個死奴才,你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誰是你主子!”顧知雅跟條瘋狗似的狂吠。

然而唐鷹壓根不為所動,在盛星黎一個眼神的示意下,他腳上一個橫踢,踢在了顧知雅的膝腕,讓顧知雅以一個屈辱的姿勢,跪在了地下。

“死奴才!”顧知雅猛烈的掙扎。

盛星黎不為所動,緩慢地邁開步子,走到被唐鷹束縛的女人跟前。

“顧知雅,我警告你,從今往後,你不要的兒子,你不喜歡的兒子,由我護著愛著,你要敢再作妖,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