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不那麼緊張了,看到自家官人幾乎要將那些紙張寫完,欣慰他的努力,卻又心疼他點燈熬油的勞苦。

暗自埋怨自己無腎能力,如今竟是幫不上什麼忙。

“好好休息便是。”

武洪讓她寬心,繼續奮筆疾書起來。

縣衙。

縣尉蔡安康看著被抬回來的蔡銘,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是疼的死去活來。

知縣武林也被驚了過來。

“知縣大人,你看我兒子被人打的,這是報復,是對大宋律法的蔑視!”

蔡安康雖然平時最會敲詐百姓,甚至屈打成招殺良冒功,但看到自己兒子落到這般田地,不由得怒火中燒。

知縣看了看蔡銘,隨即抬頭看向了蔡安康,問道:“既是宵禁時間段,你家郎君為何在街頭遇襲?”

“啊這……”

蔡安康一時激動,把這事給忘記了。

按道理來說,蔡銘是咎由自取,一旦走上程式,少不了刺配充軍。

因為蔡安康以前都是這麼辦案的。

“許是賊人進城。”

知縣點點頭:“明日徵調一百個弓手,加上你手下的一都軍馬,便去剿匪吧。”

“謝知縣成全。”

蔡安康心下大定。

縣衙徵調弓手,每個人是要管一稀二幹三頓飯的,額外每人一天三十文銅錢。

畢竟剿匪是有生命之危的。

一旦傷亡還要有撫卹。

但只要給這些民夫弓手,一天供應兩頓稀飯,每日就可賺到至少一貫錢。

再將銅錢扣下,壓根一文不給,那就是三千文,摺合將近四貫錢。

算起來,只要剿匪一日,便能賺到五貫錢。

至於撫卹,那就是又賺一大筆。

而他手下的一都軍馬,至於七八個老人,其餘全部是空餉。

加上這個,每天至少賺十五貫錢,因為官軍的待遇是弓手的一倍還多。

知縣在剿匪公文上用了印,蔡安康就立刻去府庫要錢了。

兒子的傷是很嚴重,但肯定能恢復,這錢要是錯過一天,那可要少賺好多。

“將郎君帶去醫館好生診治,剿匪事關百姓安危,本縣尉今晚便要視察軍營,與軍兵同住。”

蔡安康交代一番,便領了三天的餉銀和糧食,騎上一匹乾瘦老馬。

他不去軍營也不行,吃空餉太多,需要臨時招攬流民入駐軍營,等知縣下令停止剿匪,他才將人清退。

因為戰時和平時的軍兵馬匹待遇又不同。

蔡京復出後,為了給宋徽宗省錢,士兵戰馬也執行戰時吃幹,閒時吃稀,操練減少幾次,每年便可省下上百萬貫。

當然,這個錢沒用到邊關駐防,沒用到兵器研發與打造,更沒有用到百姓生存,而是給宋徽宗自己建築艮嶽,以擺放花石綱。

宋徽宗立志要打造一個世界最大的奇石宮殿。

眼下蔡安康和知縣的操作,不過是大宋朝的冰山一角罷了。

翌日。

武洪正打算去交稿,房門當即被拍響了。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