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槍甚至發出了微微的輕顫,顯然史文恭的力量已經貫通了整杆長槍。

這也是槍法大成的徵兆。

結果一聲轟鳴忽然響起,史文恭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可完全無法捕捉。

他下意識地一抬紅纓槍,槍頭頓時發出金屬交擊聲。

他一愣。

是暗器!

史文恭低頭一看,他的魚鱗甲破了幾個小洞,十分密集,有血湧出來。

“毀了毀了。”

他暗自嘀咕,身體裡的力量像是在隨著出血而流失,竟是連馬都騎不住。

“放炮幹什麼?!”

鄉兵們不知鳥銃為何物。

只覺得武洪在放炮嚇唬人。

之所以沒說是爆竹,而是炮,因為只有在祭奠文廟孔聖人時,才會放這種響亮的炮,以敬神明。

幾個鄉兵越過史文恭的戰馬,就想在他面前表現一番,紛紛上前質問。

武洪換好了牛皮紙彈殼,還不忘在火門蓋里加上一點顆粒火藥。

然後直接扣動扳機。

火繩的火頭落下,火門蓋掀開,火頭點燃了其中的顆粒火藥。

“嗤——”

火光燒進槍膛,牛皮紙尾部有一絲硝化棉做成的引信,瞬間爆燃,引發了牛皮紙內的硝化棉和顆粒火藥的燃燒。

瞬間產生的巨大火光,找不到出口,只能沿著槍管向前湧出。

“砰!”

上前最快的鄉兵腦袋頓時迸濺出一蓬血色。

彷彿伐倒的大樹般,直接仰面栽倒在地,兩隻腳都隨著慣性揚起,才重新砸落在地。

“?”

後邊的鄉兵一激靈。

只見倒地同伴的臉上,是個雞蛋大小的血洞,周圍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啊!”

看到傷勢的幾個鄉兵一起驚叫出聲。

不止是他們,就連晁蓋,林沖,吳用等人也都嚇了一跳。

這還是武洪第一次當著他們的面展示雷霆手段。

數丈之外,紋絲不動,殺人於無形之中。

堪稱恐怖如斯!

武松和扈三娘都是眼睛一亮,有種如獲至寶之感。

史文恭無聲的趴伏在馬背上,扯了扯馬韁繩,這些戰馬都受過訓練,不怕爆竹聲響,此刻朝曾頭市奔去。

其餘鄉兵拖著屍體一起跑路,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想走?”

武松抓起哨棒,就要上前追趕。

“窮寇莫追。”

武洪說道:“我們的目標是淄州,不是曾頭市。”

實際上,一個受傷的史文恭,遠比死掉的史文恭更有價值。

他頗受曾弄器重,勢必要消耗掉不少好藥。

然而這時代的鉛丸子彈入體,不但有毒,還很難控制感染。

等曾弄發現治不好的時候,會如何對待史文恭?

繼續禮賢下士還是感到累贅?

武洪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個喜歡在箭頭上淬烏頭毒的史文恭,死定了。

“兄長竟懂得引動雷法?”

魯智深忍不住驚奇道:“難不成在這鐵管裡面,刻下了雷訣法陣?”

他問出了大家都在關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