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贏。

周桁不喜歡參與這些事,就沒開口,但也沒有反對他們衝動的行動。

在他心裡,為林枳夏衝鋒陷陣的人夠多了,他與其參與一手,還不如留下來照顧林枳夏。

“我不去。”

周桁有些愕然地回頭。

誰把他臺詞搶了?

“我要留下來照顧姐姐。”

一直縮在角落的宋羽安默默開口。

從林枳夏今天晚上出事之後,他似乎就很少說話了。

宋翊陽微撐著頭,眯著眼睛看向宋羽安。

小兔崽子心機挺深啊。

玩這一套。

算了,讓他一馬,畢竟他是專業的。

反正自己有的是博取林枳夏關注的手段。

————————

“呃——”

寬敞的臥室裡,躺在床上的女人似乎睡的並沒有那麼安穩。

她的眉頭緊鎖著,似乎陷入了什麼噩夢。

林枳夏眨眼間,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翠華庭。

窗外,烏雲密佈的天空低垂到了極點,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恍惚間似乎下起了雨,連綿的、細密的,將整個世界都渲染成了暗淡的灰色。

好像哪裡不對。

林枳夏的頭突然疼痛起來,是無法控制的、劇烈而持續的,來自神經的疼痛。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作響——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等等…

媽媽?媽媽!

怎麼可能?

“今今寶貝,我和你爸爸馬上就要回來了,想不想我們?”

不要...

“我們自己的渡輪過來太慢了,為了趕在你生日之前回來,我們特意找了一艘順路的貨輪。”

不要...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後天就能到家了!而且,爸爸媽媽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不要!

不要再說了!

不要回來!

可任憑她怎麼哭訴,怎麼懇求,電話那頭的季曼淑都像根本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說話。

因為這是歷史,是註定無法更改的記憶。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們馬上要登船了。”

“家裡見。”

“不,不要...”

房間裡的空氣在這一刻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竭盡全力。

手機滑落在地,林枳夏痛苦地捂住頭。

那些往日裡最為熟悉的傢俱,在昏暗的光下投下了令人不安的陰影。

爸爸、媽媽...還有她素未謀面的弟弟。

痛苦到無法呼吸。

悲傷像漲潮的江水,突然湧了上來,將她淹沒,沒過了她的眼瞳,視野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這不是你的錯,小寶。”

“這只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

你們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原諒我。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林枳夏抬頭望去,是季宴禮。

周圍的場景不知何時,已經切換成了父母的葬禮。

那場海難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因為貨輪是在大海中心突然觸礁爆炸的,他們想打撈屍體都無從下手。

整整三個月了,派去搜查的船隊沒有一點訊息。

那艘貨輪上載著一批國際罪犯,他們本打算在c國港灣靠岸時引爆船上的危險物品。

可偏偏沒想到在航行途中意外觸礁了,大量危險物品被撞散,導致了爆炸。

整艘船,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