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是林枳夏單方面的敷衍與虛與委蛇。

單純的只是兩顆心的距離,變得更近了些。

林枳夏的唇微微囁嚅了兩下,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低下頭,靠在他的肩上。

她從來沒覺得,從餐廳到她房間的路有這麼遠。

雖然她離開申城,與親人朋友分別了六年,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成長為了一位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女人。

但當她再次回到家鄉和他們相處時,她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就像現在,她被季宴禮抱在懷裡,少了幾分在港城時與謝昀庭他們周旋的從容,更多的是,和季宴禮接觸時的緊張和幾分嬌嗔。

呼吸好燙,是她現在發燒了嗎?

還是,僅僅只是因為她的視線被季宴禮給遮住了一部分,使她感到陌生而不安。

混亂間,不知是誰的心跳傳入她的耳中,正震耳欲聾地跳動著。

糟了,是很久沒有這麼單純的和異性親密接觸了嗎?

在季宴禮看不見的角落,她悄悄伸出手,撫上自己的心臟。

感覺心臟快要爆炸了。

他不會也能聽見她的心跳聲吧?

林枳夏有些遲疑地抬起頭。

男人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拋開季宴禮過分精緻的容貌,他的骨相也十分優越。

從林枳夏的角度望去,可以看到他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樑,以及乾淨利落的下頜線。

可能因為是休息時間,又或是他今天已經戴了一整天的眼鏡了,想要放鬆片刻,此時的季宴禮並沒有帶那副金絲眼鏡。

隨著場景變化,他的那雙生得有些魅惑的眼睛,跟著光影的變化,而流轉著不甚明顯的光輝。

雖然這不是林枳夏第一次見到季宴禮沒有戴眼鏡的樣子,但她仍然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句。

即使拋開那副金絲眼鏡,他依然看上去帥得出塵。

纖長的睫毛在空氣中顫動,等林枳夏回過神時,她已經被季宴禮放在床上,檢查著腳踝了。

想到自己居然已經出神了這麼久,她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沒什麼問題吧?”

“應該沒有。”

握住她腳踝的手,修長又幹淨,宛如盈潤通透的白玉。

確認林枳夏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腳,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他鬆開她的腳,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突然,林枳夏伸出腳勾住他的小腿,止住了季宴禮的動作。

“你去哪兒?”

“不去哪兒。”

他轉過身來,眼中含著深深的笑意。

似乎是因為沒有戴眼鏡,他的臉看上去攻擊性更強了,也和謝宴和更加相像,以至於他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林枳夏竟都覺得有些正常。

他朝林枳夏攤開手,解釋道。

“或只是去洗個手而已,沒打算把你扔在這兒。”

“都到這個地步了,我肯定會滿足你的願望,不會臨陣脫逃的。”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是被林枳夏的反應逗笑了,話語間滿滿的都是調侃。

他又邁步回來,靠近林枳夏,語氣故意拖得很長地反問她。

“還是說…”

“你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