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港城,車流量並不大。

井然有序的車輛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寧靜而祥和,彷彿時間都在這座城市放慢了腳步。

迷離的夜色裹挾著冰冷而溼潤的空氣撲面而來,林枳夏裹著大衣匆匆從屋子裡走出來。

在門口暖黃的燈光下,一向矜貴優雅的男人半倚著細長的路燈,一隻手插在兜裡,一隻手拿著電話,不知又在交代著什麼注意事項。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裡面也只有一件黑色緊身毛衣,看上去有些單薄。

沒錯,果然不出林枳夏所料,季宴禮提前到了港城。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快速走過去,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

“哥哥。”

男人回過頭,似乎有些驚詫她的出現,但又很快回過神來,匆匆對著電話那端交代了幾句。

“其他的事情,我之後再找時間安排。”

他結束通話電話,才將目光再次投向林枳夏。

“你怎麼出來了?”

他皺著眉,看著穿得有些少的林枳夏,連忙把她往屋裡帶。

“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才出去沒一會兒,林枳夏的臉就凍得微微泛紅。

“哥哥,你明明穿得比我還少。”

林枳夏別過頭去,抱著胸不滿地回懟道。

恍惚間,兩人似乎都回到了多年前的相處模式。

氣氛頓時有些停滯。

季宴禮率先清了清嗓子。

“我和你不一樣。”

他似乎有些無奈,又因為林枳夏的關心而有些感動。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人嗎?”

林枳夏低聲嘟囔著,轉身上了樓。

舟車勞頓,現在還是先給季宴禮一些單獨的休息時間更好。

但是她沒想到,季宴禮到達港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辦公。

原本只是想下樓拿點水果上去吃的林枳夏,回房間路過書房時,卻發現裡面亮著燈。

她今天收拾書房的時候忘記關燈了嗎?

她有些疑惑地走過去,推開書房的門,就直愣愣地對上了季宴禮的眼睛。

隔著鏡片,他朝林枳夏輕挑了下眉。

“怎麼了嘛?”

“呃。”

林枳夏有些尷尬地放下門把手。

“我還以為我今天忘記關燈了,沒想到是哥哥在裡面。”

“你怎麼沒有去休息?”

她往房間裡面走了兩步,將手中的果盤遞給季宴禮。

“哥哥要吃嗎?”

“謝謝。”

季宴禮摘下眼鏡,眼中帶著淡淡的疲憊,顯然這幾天為了謝夫人的事,耗費了不少心神。

“因為急著趕過來解決這邊的事,還有些積壓的事沒處理完。”

“待會處理完了,就去休息。”

他說話的時總是會帶著些許笑意,尾音會微微上揚,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我真擔心你哪天過勞死了。”

林枳夏伸手拿了一顆車厘子。

“你不覺得這樣就挺好嘛?”

季宴禮將報告整理好,放到一邊,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

林枳夏自然沒聽懂。

“我是指———”

季宴禮站起身來,逼近林枳夏。

“我們就這樣相處也挺好的。”

“人前,你依舊可以把我當作你的表哥,季宴禮。”

“私下相處時,你完全可以拋開這一層身份,把我單純地當作一個異性看待。”

“哈?”

林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