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承認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人見色起意,也不願意接受,自己從那次初見開始,就已經步入林枳夏步下的陷阱之中了,

外表,是評判一個人最淺顯的東西。

但站在林枳夏面前,他總是會變得無法思考。

甚至當他猜測到,或許追溯到餐廳那一次,林枳夏就已經開始佈局了,他的第一反應都不是覺得恥辱和憤怒。

這太奇怪了。

所以,對他來說,逃避或視而不見是最好也最簡單的解決方案,但是它最致命的缺陷是終有一天,他會面臨無法逃避的時刻。

而這些被他暫時拋開又沒有因為時間消逝而消失的情感,總有一天,會成倍的歸還回來。

或是在猝不及防與她再次相逢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在之後慢慢的相處之中。

等謝宴和意識到的時候,他心中已經點燃了一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帶著悔意的怒火。

明明是自己先一步和林枳夏認識的,憑什麼謝昀庭卻和她更親密?

每一次看似玩笑的質問,都是謝宴和內心深處的逼問。

他完全摸不著頭緒,無論是對自己還是林枳夏。

你到底在想什麼?

然而,儘管謝宴和抱著這樣的疑問,他的目光仍然在不知不覺間追隨著林枳夏。

所以,他現在還能怎麼辦?

真讓人困惑。

搞不懂林枳夏的舉動。

謝宴和煩躁地踢開地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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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林枳夏洗漱完,坐在床邊擦著頭髮。

房門被人叩響,林枳夏以為是過來更換起夜時喝的水的傭人,便直接將人進來了。

可門口遲遲沒有動靜。

她轉過身去看,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謝昀庭。

“你…”

“二叔?”

兩重聲音疊加在一起,兩人一時都噤了聲。

“你先把衣服披上吧。”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謝昀庭。

他清了清嗓子,背過身去,一副“非禮勿視”的禁慾模樣。

剛剛沐浴完的林枳夏坐在坐在床邊,溼潤的長髮被她垂在一邊,肩上還搭著一張寬大的白色毛巾。

身上的白色輕紗因為溼氣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布料的顏色襯著露出來的那兩節手臂,膚若凝脂,光滑而細嫩。

從謝昀庭的角度,還能看到林枳夏因頭髮被順到一邊,而露出的大片美背。

看著男人明顯呼吸加重,有些緊張的背影,林枳夏撇了撇嘴,心中冷笑。

嘁,假正經。

她伸手接著那毛巾擦著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慢慢站起身來,去拿掛在一邊的披肩。

身後傳來細微的布料摩擦的聲音,接著是拖鞋落在地板上的踢踏聲,忽遠忽近。

因為看不到畫面,所以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謝昀庭的耳朵上,這種感覺,反而讓他感覺更加不妙。

垂在褲子兩側的手握緊又漸漸放鬆,眼前是昏暗的走廊,謝昀庭有些難耐嚥了咽喉嚨。

“我好了。”

終於,身後的人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