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軀籠罩在黑色長袍之中、令人看不清樣貌的人。

但是,哪怕看不清他的樣貌,亞瑟依然感覺到了棘手。

要說原因,那就是那張隱藏在陰影之下的臉上所浮現著的、散發著邪惡氣息的猩紅紋路。

「……血色軍團?」

「看起來你知道的東西不少……」

低低的咳嗽著,儘管嘶啞,但依然能夠聽出其中的尖細音色。

是個女人?

對方微微抬起頭,些許枯槁的灰色髮絲垂下,被周圍火把的光所照亮的下半張臉上,佈滿了龜裂的痕跡,彷彿是旱季的河床一般駭人。

「原本感受到了劍聖的氣味,還以為是那個女人追來了……沒想到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

「虧我還做足了準備,想要徹底將她吃掉……咳咳……」

聽著對方的話語,亞瑟的表情漸漸的沉了下去。

從對方的表現來看,顯然是個擅長陣地戰的施術者,透過提前構建魔法術式,對方的棘手程度已經很高了。

如果對方的術式能夠對劍聖產生威脅的話,那對方的危險程度還要再往上提一些。

再加上那能夠提高持有者的能力的血色軍團的秘術……

失算了!

亞瑟握緊了劍柄,看著那結界之中的孩子們,以及包圍在孩子周圍的、密密麻麻的魔法術式,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施術者最強大的狀態是什麼樣的?當然是能夠順利構建術式的狀態。不同於唱出就會生效的便捷的神言術,透過構建術式生效的魔法,可是強大的戰略武器啊。

與一個準備萬全的施法者對抗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要不是在出發前,拜託阿米婭騎士幫自己在雙手上提前鐫刻了魔法術式,剛剛的突然襲擊之下,那可怕的魔法很有可能會要了亞瑟的命。

他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手中被風王結界包裹著的細劍,在高速旋轉著的風的纏繞中,變得扭曲。

制定一個計劃,尋找破綻,把握機會,一擊致命,就像當初擊殺那個惡爵的時候一樣。

再次睜開眼,看著又一次亮起的術式,亞瑟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