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和水三早就知道金一是個什麼樣的傢伙,因此在金一一聲令下,三人果斷地扭頭便逃。

“哼!”金一眼神冰冷。

身後那劍雨即將臨身,如果三個人一起逃,最終的結果不過是三個人一起死罷了!

想到這裡,金一不再猶豫,手從儲物袋前劃過,兩道半月金輪祭出,帶著耀眼的金光,一把拋向身後!

只不過金輪的攻擊方向卻不是陳清旭,而是木二和水三兩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兩位師弟,師兄我先走一步了!”金一拋下金輪之後便頭也不回,向著遠處疾飛而去。

木二和水三受到金輪阻擋,逃跑的身影一下就慢了下來。

“金一,我……”

兩人正欲破口大罵,身後藍色劍光卻已經到來,臨頭斬下,兩顆頭顱高高飛起!

“跑了一個……”

陳清旭想要追上前去,然而想到陳清嚴現在的狀態,卻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收集好剩餘四人的儲物袋和屍首,返回白狐洲。

白狐洲內,眼看陳清旭贏下了這場鬥法,陳清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將白狐洲的小蔽月覆星大陣解開了一道口子,放進了陳清旭。

來到陳清嚴面前,看著他如今極度蒼老的模樣,陳清旭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如果不是自己拜託他過來幫忙,他也不會受此一劫!

而且燃燒氣血這種事情屬於不可逆,自己就算想要幫忙療傷也無從下手。

陳清嚴此刻似乎略微緩了過來,看著陳清旭的表情,擺了擺手灑脫道:“放心,只是氣血消耗太多,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頓了頓,怕陳清旭不信,陳清嚴又灑脫道:“況且我之修行早就已經斷絕了前路,現在每一天只不過是在等待我壽元之限到來,所以你大可不必自責。”

陳清嚴的意思很簡單了,自己沒有突破築基的可能,那麼煉氣期的壽命多一些少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雖然陳清旭知道這是安慰自己的話,但他心中還是翻江倒海起來,所謂一語點醒夢中人。

倘若不能突破築基見識到修仙界更加廣闊的天地,那麼自己成為修仙者的意義是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比凡人多出的那麼幾十年壽命嗎?

看著陳清嚴衰老的模樣,這一次,陳清旭怕了!他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就這麼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衰老!

一邊是家族,一邊卻也是自己的道途。自己為了保險起見而放棄築基的可能,這是否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陳清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陳清旭,沒有出言打攪,而是原地打坐,倆人同為族兄弟,也為摯友,他知道對方此時心中一定在思考什麼難以抉擇的東西。

良久,陳清旭才回過神來,語氣低沉地道:“清嚴,你說我該不該冒險突破築基呢?我不是怕失敗,我是怕我失敗之後,會讓家族的境況變得更差。”

陳清嚴笑了,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揶揄,“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陳清旭啊,我認識的那個陳清旭應該是一往無前的,從不知退縮為何物的,眾兄弟姐妹裡的第一人!”

“可是。”陳清旭還想說些什麼。

陳清嚴卻打斷了他,勸說道:“清旭,你太為家族著想了,而有時候太顧忌家族,就會失去了自我。”

“可如果我賭輸了,那……”陳清旭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為什麼這麼猶豫。

“可是我們活在這個殘酷的修仙界,輸贏就是生死,從來如此!一直如此!難道不是嗎?”

“而現在至少你還有賭的機會,如果你不抓住,你往後的一個甲子,會不會都活在悔恨之中呢?”

陳清嚴和陳道玄對於陳清旭的勸說截然相反,這是因為兩人所站的角度不同。